第202頁(第1/2 頁)
她相信他,可還是會控制不住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別喝了。」岑暗擔憂的看著林以鹿,不忍看到她怎麼喝下去,伸手奪過她手中的啤酒:「像小時候那樣,跟我說說話好嗎?」
「說什麼?」林以鹿的喉嚨被酒精染過,嗓音沙啞得模糊。她的眼睛向來帶著淺淺光彩,此刻卻黯淡無光,彷佛遭受沉重打擊了一樣,情緒也跟著結了一層冰霜:「你來找我是想聊天,還是想談心?」
「我想你陪我過生日。」這大概是岑暗對林以鹿說過最有勇氣的話了。
林以鹿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燈光照耀下,眼瞼下覆了一層陰影,靜默了數秒,她輕輕地笑了笑:「岑暗,會有很多人陪你過生日,不缺我一個。」
「我只想要你。」岑暗飽含深情地看著她,嗓音裡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卑微:「鹿子,我後悔了。」
他想要試著賭一次,伸手,掌心輕輕覆在她的後腦勺上,然後慢慢的向她靠近。
靳博屹睫毛微微顫動,吸了一口煙,煙霧靜靜地冉冉散開,眼前的這一幕景深深刺入到他的眼底,他的心瞬間被夜風凍得一片荒蕪,有一種被狠狠撕裂般的痛。
林以鹿她把她的愛切分給了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們,給靳博屹的只有好感和喜歡。
所以,靳博屹他沒有被愛的自信,也沒有任何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在這段感情裡如何掙扎都沒用。
幾個月的相知交心,又怎抵得過將近二十年青梅竹馬?
夜風在窗外肆意呼嘯著,靳博屹孤零零靠著椅背,心裡空落窒息,眼睛酸的已有淚花浮動。
岑暗微微的向林以鹿靠近了一點,林以鹿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一絲動容,輕別開了臉。
岑暗收回了手,垂下雙眸,遮掩住荒涼的神色,微啞的嗓音還是出聲了:「抱歉,是我越界了。」
林以鹿沒看岑暗,指尖摩挲著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面板在燈光下閃著淡淡的白光,眼角眉梢不曾動一下,淡淡涼涼的道:「你走吧。」
岑暗走後,林以鹿獨自一人在院子了坐了許久,把桌上的酒喝完,思維緩慢地收拾好空瓶,昏昏沉沉地回屋,躺在床上,眼皮很沉,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靳博屹站在柵欄外,樓上的燈熄滅了好一陣後,他才轉身離開。
岑暗的車就停在靳博屹的車旁,他半倚著車身,頭上戴著鴨舌帽,下巴埋在深灰色的圍巾裡,指間夾著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煙,星火燎著白霧,菸灰在寒風中簌簌落下。
外路往來的車輛,車燈光影偶爾掠過他的臉,英俊如斯的臉透著冷硬的漠然。
靳博屹從風衣口袋摸出一包煙,擋風點上,冷不丁地咬在唇邊,淡淡撩起眼皮看岑暗。
岑暗主動開口,「她拒絕了。」
靳博屹似隨口般,懶洋洋的回道:「嗯。」
有幾秒鐘短暫的沉默,岑暗再度開口,夾著煙的指尖隱隱輕顫:「如果你對她不好,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
岑暗不是不敢,他只是怕被她討厭,怕被她刻意遠離。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身世歲卑微不能見光,但他對她的愛絕不是。
岑暗拋棄一切,想活得自私一回,可他已經錯過了。
岑暗只怨當初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跟她表達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錯過了她。
她沒遠離他已是萬幸,他還有什麼資格貪婪奢求跟她在一起。
青梅竹馬,也許他們真的曾互相喜歡過,但現在,他對她的的感情只剩下永續的親情了。
愛而不得不是遺憾,愛而不能才是。
夜晚深深,靳博屹一聲輕輕的應答從喉間溢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