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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著手沉默片刻,往自個兒房間走,眼看手搭在門板上,他一皺眉大步往西廂走去。
雲酈歪在床上剛喝了藥,那藥堪比黃連,但她臉色變都沒變,小丫鬟收好碗,叮囑兩句,便要退下,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擋住大半天光。
雲酈握著薄被的手一緊,小丫鬟忙說請世子安,裴鈺安讓她下去,小丫鬟端著碗跑出去,出門時還不忘幫雲酈關好門。
此時已是黃昏,日暮昏昏沉沉,橘黃帶灰的光從古樸的窗稜射入,將臥室分割成好幾塊的明暗之地。
「病的厲害嗎?」裴鈺安站在暗處開口,他的口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雲酈低聲道:「不妨事,休息兩日就好了。」雲酈的床卻對著光,像是為了證明她話的真實性,她露出個俏生生的笑容。
只病中,臉色蒼白,烏髮鋪散,越發可憐羸弱。
裴鈺安安靜良久,而後低聲說:「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就在即將拉開門時,床上的人好似做了許久的心理
準備,在此刻鼓足勇氣,「世子,那件事……」
這一瞬間,裴鈺安整顆心都被高高提起,腦子裡飛快地掠過無數個念頭,他閉眼道:「我會……」
「你就當沒發生過!」雲酈急聲道:「我也當沒發生過!」
裴鈺安猛地扭過頭,雲酈瞧他看過來了,抿著唇輕輕地笑,好似開在二月的豆蔻,「你忘了它,好不好?」
這應是她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所以語氣裡還有幾分懇求。
裴鈺安心裡閃過一道難以言喻的滋味,但與此同時,他覺得雲酈說的,似是最好的安排,那股籠在他眼前的薄霧淡去,他定了定神,壓下那股有絲奇怪的感覺。
他朝雲酈看去,她濃密的烏髮自脊背鋪灑而下,只露一截尖尖的下巴,他啞著嗓子道:「你真的想好了?」
雲酈笑著點頭:「奴婢想好了,世子你放心吧。」
裴鈺安眸光沉沉地看著她,雲酈不躲不閃地對上他的眼,裴鈺安沉默久久,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將來嫁人,我定給你一筆豐厚嫁妝。」
這到底是他第一個女人,在能補償的地方,他不會吝嗇。雖他覺得女子清白並不重要,可世間男子多是看重,他不得不設身處地而想。但想到雲酈未來的夫君若是因此看輕她,裴鈺安突然覺得那人配不上她。
雲酈俏皮地沖裴鈺安笑了笑:「有房子地契才算豐厚。」
雲酈知道裴鈺安對她或許生出了些不足為外人倒也的情誼,當然這情意或許他都沒有正視過。
但這兩個月,不說將裴鈺安了解透徹,卻也有幾分底。尋常男子若是睡了個女人,納個妾也無妨,可裴鈺安卻並不會因為睡一個女人就納他,他是一個端方隱忍自律的人,對自己有極高的要求,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也另有好處。雲酈有時還覺得他壓抑久了說不定會爆發出瘋狂的另一面。
將來的事難以預料,現在她的目的,不是做他的妾,而是要做他心尖上的女人。
既如此,自不能讓他太容易便得到她。
再者說,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過,怎麼可能沒發生。
「好。」裴鈺安凝著她說。
雲酈微驚,忙擺手道:「世子,奴婢就是和你說笑的,那夜你本來就
是為了救奴婢,說起來,還是奴婢玷汙了你。」她聲音突然小了下來,
裴鈺安望著她不停張合的紅唇,腦子裡驀地閃過幾個片段。
雲酈卻懊惱地一閉嘴,「說好的忘了的。」
她定定地看著裴鈺安,笑道: 「總而言之,世子,剛剛奴婢是和你開玩笑的。」
裴鈺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