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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蹤影了。
他起身揉揉眉心,稍冷靜下來,方喚侍婢進來,也不忙洗漱更衣,而是先問起呂布去向。
‐‐果不其然,又是去軍營了 。
燕清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夢,才能把呂布逼到那個地步。
因想得太過入神,他用膳時完全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以至於一不小心將盛滿白粥的勺子塞錯了方向,沒進到口中,卻是撞在了挺直的鼻樑上,害他既被燙了一下,也被勺子碰到筋骨,發酸得很,還有損儀容,重新潔面,又浪費了時間。
燕清還是初次被擾亂心神到這個地步,懊惱之餘,也下定決心,非得想方設法弄明白不可了。
然而呂布卻沒給他繼續探聽的機會:連著幾夜都未歸宿,直接住在兵營裡頭。
燕清明知他是刻意迴避,也不好跑去逮人,且很快就為受禪臺完工之後的籌備,而忙得不可開交。
等他們下次正經見上面,竟是受劉協所&ldo;請&rdo;,在初平十一年的二月庚午日寅時,去到那足有三層高的禪讓壇上了。
燕清縱愛到深處,也不是非得粘附痴纏的性子,可一想到這寶貴的最後幾晚,就因呂布暗鬧彆扭,被生生錯過了,還是感到些許可惜。
不過這份惋惜的心情,稍縱即逝。
改朝換代近在眼前,身為呂布麾下當仁不讓的第一人,儘管正式官職還沒做出變動,燕清也儼然位列群臣之首,領四百餘官員集於壇下,外有八千禁衛軍圍繞,圍得密不透風。
劉協身傷並未痊癒,行走艱難,需由兩內侍扶著,卻還堅持親捧璽授(也是他最後一次能與這失而復得、得而復失、象徵著至高權力和正統傳承的玉璽光明正大地接觸了),寬宏含笑,心中卻痛如刀絞,恨不能將這身著九章冕服的逆賊燕公千刀萬剮了去。
可幻想註定是場空,不只是劉協從來不具備孤注一擲的實力,也向來不存在玉石俱焚的勇氣。
貪生怕死的念頭一旦佔了上風,怯弱就如洪水決堤般洶湧襲來。
劉協在無法抵抗的強權脅迫之下,還是選擇捨棄祖宗基業,以求保全己身了。
劉協深吸口氣,眼角餘光匆匆掠過受禪壇外,捕捉到一張張民眾喜悅期待的面龐,他心痛更甚,卻只四平八穩地將詔璽獻納。
且不說這三辭三讓的戲碼已在之前玩過了,單靠這麼多年來攢下的豐厚履歷,赫赫戰功,就足夠跟皇帝被天雷劈得差點一命嗚呼形成鮮明對比,呂布絕對稱得上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了,自不會沾上半分篡竊皇權的惡名。
形式已足,呂布這回就未再以&ldo;德薄而難嗣天位&rdo;為由推辭,而是鄭重其事地將這第四次被下達的禪位詔給接了過來。
禮官將詔書展開,朗聲讀道:&ldo;諮爾燕王!昔者唐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惟歸有德。漢道陵遲,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亂滋昏,群兇恣逆,宇內顛覆。賴燕王神武,拯茲……&rdo;
哪怕這由陳琳糙詔的內容,與史上獻帝給曹丕的一般無二,燕清都快能倒背如流了,一旦安在呂布頭上,就註定能輕易讓他感到激動萬分。
那道傲然而立的身影落入燕清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高大挺拔。
昭昭朗日,清溢乾坤,只襯託得呂布一身越發輝光熠熠,盛氣灼灼。
而這勇武絕倫的飛將,馬上就將以春秋鼎盛之年登上極位,享盡榮光。
燕清昂著下頜,專注而虔誠地聽著,唯恐聽漏了歌頌呂布功績的半個字眼;又認真仔細地看著,捨不得眨眼,擔心錯過呂布哪怕一瞬的凌雲風姿。
恍然間,燕清雖還是雲淡風輕的模樣,眼眶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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