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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氏敲登聞鼓,是在之後有人截獲了姜清時和北齊好友的往來信件,被定罪通敵叛國之後才發生。
可如今,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她的重生,保下姜承文和姜清時的同時,也讓其他事情在冥冥之中有了改變。
朝堂之上,到底是她無法預測和干涉的。
「爹,副統領之前審問過成衣鋪的掌櫃,掌櫃承認他和付杉見過。」
「相宜胭脂鋪,是孫家的。如今已經易主了。」
「是母親之前教女兒管家時,女兒無意發現的。」
從帳本中的蹊蹺到信箋,事無巨細。她並沒有直說這件事與二房、與老夫人有關,卻在諸多細節中透露出再明顯不過的訊息。
付杉是姜二爺身邊的人,接手胭脂鋪的是堇嬤嬤妹妹的兒子……
即便姜承文早已料到這件事,他那個弟弟會插手,但真切聽到這話從自己女兒口中說出來時,他還是一下攥緊了雙拳。
「那日女兒去禪山寺,沐佛誦經,曾得遇靈悟大師和雲川道長,道長曾點化過女兒幾句。」
「道長說,前塵背負固然重要,但更要憐取眼前,莫要留小人,守了不該守的人。」
這句話,是當時雲川道長走前,寫在信中留給姜清筠的。
彼時姜清筠看了之後還覺疑惑,這段時間才恍然,也許這句話,並不是留給她的。
雲川道長來去無蹤,後來即便姜清筠再想尋他,也是求路無門。
姜承文和顧氏對視一眼,聞言同時想到了姜老太爺臨終前的叮囑上,讓他們好好照顧姜老夫人和二房。
無論如何要保他們這一生無憂。
此前姜承文一直謹記姜老太爺的叮囑,即便知道姜老夫人對他心存芥蒂,冷落大房偏愛二房;即便知道姜二爺背地裡做了一些事,他也只當是小打小鬧,放任只作不知。
這次科舉舞弊,若不是阿筠鬥膽進宮面聖,許是他和清時都要折在其中。
因果業障,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想起在刑部大牢時,溫知許同他說的一切,姜承文扶額,忽然感覺到一種從身到心的疲憊。
長久以來,他一直奉行的事,也在此刻突然產生些許動搖。
「阿筠,之後的事交給爹爹處理。」緘默許久,姜承文才開口,低沉沙啞。
姜清筠知道此時姜承文的感受,被自己的親人算計,不止為謀財,更在奪命。
她乖巧點頭,原本還打算說的話也就此打住,「那爹您和哥哥多休息,女兒就先回松筠居了。」
說著,她跳下榻,朝姜承文和顧氏行過禮後便出了書房。
書房中,仍舊十分凝重。
「爹,二叔和祖母他們怎麼能……」姜清時沉默已久,此時見姜清筠已經走遠,他終於開口,不再掩飾自己的震驚和憤怒。
後半句話,他卻也說不出口。
科舉舞弊本就蹊蹺,那日他在早朝之上,從事發到入獄,即便中間證據確鑿,環環相扣,他卻始終都沒有想明白問題出在何處。
知道是有心人在幕後謀算,要將他和父親置於死地,他卻始終沒想到,這些人中會有自己的二叔和祖母。
「承文,你有沒有想過分家?」半晌後,顧氏也出聲,說得卻是之前姜清筠同她提過的事情。
之前她也多有猶豫,畢竟老夫人尚且在世,分家並不容易。她便一直沒和姜承文提起過,等她想要說時,姜承文已經身在刑部大牢。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考慮了。
姜承文不再按揉眉心,卻仍舊閉著眼,「這事,你讓我再仔細想好。」
「老爺,妾身不想再喝這些苦湯藥了。」
春杏的臥房裡,她扶著早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