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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小舟從此逝

船遠去，消失在黑暗中，豁阿的心也跟隨著沉入黑暗。

&ldo;你要看多久，出來吧。&rdo;她，&ldo;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rdo;

江巖的巨石背後，走出了個人影，&ldo;你的人在這裡準備船隻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rdo;按竺邇。

&ldo;人都走了，你還不放過？&rdo;豁阿問。

按竺邇呵呵笑，&ldo;你有誤會。其實我贊同他離開，不然你們一路出城，哪會這麼順利。他如果同意留在朝廷做官，我還不高興了。情敵在眼前晃來晃去，誰會高興？&rdo;

&ldo;你既然守信，我也會守信的。&rdo;豁阿對著黑暗道。

&ldo;怎得這麼勉強，好似我強迫你。&rdo;按竺邇輕輕地尷尬咳嗽，&ldo;要往好的方面想，這麼做有偉大的意義，都是為了蒼露星。&rdo;

&ldo;可我不會愛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rdo;豁阿心如死灰。

&ldo;我也不愛你，下半輩子卻交付在你手上了，難道我不委屈？&rdo;按竺邇嘀咕道。

豁阿轉頭，看著按竺邇。按竺邇也看著她。月光稀稀，照不清兩人面容，他們或許同樣看不清對方，但卻頭一次彼此注視。

船在江面上前進，昝萬壽幾次叫著調頭回去，無人聽他的。阿荷姑娘特地強調，要把他送出去，他們也認為不回去，對昝萬壽才最好。

昝萬壽欲跳船游回，被船上的人拉住，船上有封豁阿留的信，要他去看。

艙內油燈光線昏黃，昝萬壽燈下讀信，傷心惆悵。豁阿在信內明原由，不僅有按竺邇的原因，他們之間種族差異太大，無論思想差距、壽命長短，還是子嗣繁衍，都成問題上。左右思量，分開為上。在昝萬壽看來，信中例舉的理由都是藉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分開。

分開，對兩人來，或許真是最圓滿、最平靜的結局。

&ldo;安撫應該不會想再回去了吧？回去也沒用啊！&rdo;艙外的船工議論。

&ldo;應該是。就是不知安撫接著要去哪兒。現在已經進入宋軍控制的州縣境內了。&rdo;

艙門開啟，船上的人停止議論，昝萬壽彎腰從艙門鑽出。

此刻天色微微發亮，東去的江水隱隱可見，在它流向的盡頭，有微白的光從雲層裡透出。

&ldo;安撫，如果現在靠岸，可以去投靠張安撫。&rdo;隨從道。

昝萬壽望著天邊久久沒有回答。船就這麼繼續往前行駛。

&ldo;安撫？&rdo;船上的人等著他決定。

&ldo;我獻城投降，已經傳遍四川了吧？朝廷或許也知道了。我與我無關，如何證明？&rdo;昝萬壽輕輕問。

船上的人都低頭嘆氣。

&ldo;走吧？&rdo;他輕言。

&ldo;去哪兒？&rdo;隨從問。

&ldo;回家鄉去。&rdo;昝萬壽道，&ldo;天下大勢已經如此，張安撫縱然天賦異稟，也難以挽回了。我一個汙名之人再難有立足之地，就此回鄉隱世，度此殘生吧！&rdo;

船順水靜靜行駛，載著昝萬壽漂向天邊。

此刻江安軍城，即以前的瀘州城內，肅殺之氣環繞。張珏已入城，平定了叛軍，軍報送到，張珏看了皺眉嘆氣。

&ldo;天慶賢弟，你怎麼降得如此快，只需要堅守幾日，我就會到了。你不可能幾日都守住。&rdo;張珏嘆惜道。

&ldo;這不正明宋亡已是大勢所趨嗎？昝萬壽降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