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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宣懷風就把毛巾放了,說:「好了,你這就出去罷。」
白雪嵐不滿足地抗議,「怎麼只擦一遍?就算擦好了,睡褲也幫我穿上吧。」
宣懷風瞪著他道:「你又不是斷了手,連褲子都不會穿嗎?真是豈有此理。」
白雪嵐便有趣地笑了。
白雪嵐說:「好罷,我也不得寸進尺,我們‐道去睡吧。」
宣懷風說:「你乾淨了,我還要洗呢。你先去睡。」
白雪嵐眼神曖昧,放低了聲音,說:「我幫你洗,好不好?」
宣懷風急了,喝著他問:「你到底出去不出去?再胡鬧,我今晚到書房去睡。」
白雪嵐不敢真把他惹火了,笑道:「好,我出去,你洗乾淨了就快來。不見著你,我是不閉眼的。」
這才吃了蜂蜜似的出了浴室,自己把一套乾淨的睡衣睡褲,慢慢地穿起來,躺到大彈簧床上,豎起耳朵,聽浴室裡水龍頭開啟時嘩嘩噴濺的水聲。
不多時,浴室門復又開啟了。
宣懷風從裡面清清慡慡地穿著睡衣出來,在房裡來回走了幾步,把電燈都關了,摸到床邊,動作輕巧地躺上來掀被子睡覺。
白雪嵐才把身子靠上去,宣懷風早有防備,伸出手來擋住,語氣裡頗有警告的意味,低聲說:「捱了這樣的傷,你還要做那些傷元氣的事嗎?我告訴你,我是絕不配合的。」
白雪嵐聽他那意思,是打定了主意的,只好又把身子往邊上略靠了靠,離了他一點遠。
這時候已經夜了。
外頭樹梢微微擺動,在床邊投下一抹拉長的,捉摸不定的影子。
屋子裡格外安靜,卻是越安靜,越把人的心神用魚絲吊著一般,懸懸的無法入睡。
宣懷風怕打擾到旁邊的白雪嵐休息,閉者眼睛,儘量要讓自己睡過去。
不料身邊那人,反是漸漸地多起動作來。
一會兒翻身,一會兒挪動,反反覆覆,像身上忽然多了一根筋似的,輾轉反側得沒有休止。
宣懷風料到他是不甘心地作怪,開始裝做不知道,後來看他是不會主動停止的,只好轉過頭問:「這又怎麼回事?你真是連一個晚上,也不能忍耐嗎?」
白雪嵐翻個身,背對他說:「你睡你的,我翻我的。總不能我受個傷,就連睡覺時翻身的人權也失去了。」
宣懷風見他把人權也搬出來當武器,啼笑皆非,說:「好,你儘管亂動,壓倒了傷口,明天不要又對我嚷疼。」
背過臉,要繼續去睡。
但哪裡能睡得入。
白雪嵐那身體,宛如壓在他心臟上一般,每一個挪動,他就不自禁地留意,還要隱隱擔心會不會把傷勢加重了。
再一想,更是回憶起自己在醫院的時侯,白雪嵐日夜陪著。
他對待自己的體貼溫柔,那般知道冷暖,可不是自己這個不管不顧的態度呀。
想到這個,簡直就是難以忍耐了。
宣懷風嘆了一口氣,復又把身子轉回到白雪嵐這一邊來,認輸般地問:「你究竟要我怎樣呢?你也痛快點說出來,不要這樣軟刀子磨人。」
白雪嵐就等著他這句話,心裡暗喜,卻故意地說:「你睡去吧。我自然能料理自己的事,怎麼就這樣囉嗦。」
宣懷風追著問了幾遍。
他才說:「能讓你怎樣呢?傷元氣的事,又說不許做。可你是懂科學的人,也知道唯物和唯心那些道理,生理方面的事,不是說心裡想著不要,它就自自然然消停的。就好象肚子餓,難道你想著不許餓,它就不叫喚了嗎?」
宣懷風好笑又好氣,說:「好,好,三更半夜,你,和我說起唯物和唯心主義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