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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來女,林家的掌上明珠,脾氣嬌縱,連四爺也一向不是什麼性子成熟穩重的人。只怕遲早會後悔。
何況京城裡那般多適齡的嬌女,除開林氏外,難道便再尋不出人來?
別說林氏當時,據悉還有位竹馬錶兄,二人只缺了一紙婚書而已。
是以不論怎麼看,這樁婚事都不妥當。
雲甄夫人也不願意連四爺碰壁丟臉,那位林家女只怕是必然要許給她的竹馬的。
但連四爺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最後竟然真的促成了這門親事。
她很頭疼,打發了竇媽媽去查,卻只查到林氏的那位表兄。前些日子同旁人訂婚了。
連四爺便高高興興籌備起了婚事。
雲甄夫人猶自不解,同竇媽媽嘀咕,他怎麼就非得林家女不可了。
竇媽媽斟酌著說了句,怕是裡頭有四爺想要的東西。
這話原是僭越。不該說的,但她說了,雲甄夫人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其實打從那一刻開始,她就對幼弟的心思,略有察覺。可早經過了連大爺、連二爺的事,雲甄夫人哪捨得連四爺再出什麼事。所以仍是能護著就護著,能幫則幫,有二話,卻並不說重。
像今日這樣發大火,是從來沒有的事。
她雖則喜怒無常,對家人,卻鮮少說上一句重話。
即便知道了連四爺揹著她乾的好事,她仍然因為他的眼淚,心頭酸澀。
她微微別過臉去,眼神堅定,聲音卻溫和了起來:“起來吧,地上涼,莫跪著了。”
連四爺聞言,心中大喜,立即應著“是”字,從地上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千重園大廳的地面,鋪的磚塊十分冷硬,他其實才跪了一會,可因為腰桿挺得筆直,膝蓋受重,只這麼片刻,也是難捱。
一起來,還未站定,差點就又因為腿軟而跪倒了回去。
他趔趄著,咬牙站穩,又哭又笑:“這場景,倒叫我想起了小時候,阿姐你因為我們兄弟幾個不肯習字偷偷溜出去玩,要我們罰跪的樣子……”
一字一句,全是回憶,全像是尖銳得冒著泠泠寒光的銀針,一根根往雲甄夫人心頭上戳。
又疼,又不捨。
想笑,又要流淚。
他說得那樣真切,令人彷彿身臨其境。
然而原本端坐在上首的雲甄夫人,不知何時,身形鬆散,懶洋洋靠在了身後大紅方勝紋的靠枕上。
連四爺在淚眼朦朧間,無意中一瞥,話音戛然而止。
雲甄夫人一字一頓道:“你且回去吧,我自會命人去告訴老二跟老三,讓他們戌時二刻到點蒼堂去。”
連四爺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既然連點蒼堂都提了出來,那方才那“分家吧”三個字,就絕對不是隨口說來嚇唬他的了!
連四爺手足無措,只知喊她:“阿姐——阿姐——”
雲甄夫人站起身來,再不看他一眼,只拂袖離去,一面走,一面漫然問緊隨身側的竇媽媽:“讓人收拾的行囊,可收拾妥當了?避暑山莊那邊,雖然物件齊全,可細碎之物,只怕是一樣也無……”
不過須臾,聲音已飛快遠去。
連四爺急得兩眼發直,遲遲不肯走。
偌大的大廳,瞬間空蕩了下來。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迴盪在室內,亂響一通。
“撲通”一聲,他頹然癱倒在了地上。
而云甄夫人也在轉眼間,發了話下去。
幾個人,各自領了命,分別往大房、二房跟三房去。
明月堂的連二爺,接到了話後,就嘀咕起來,去點蒼堂做什麼。
他想了會,沒想明白,就蹬蹬蹬往木犀苑去了,一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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