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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一臣手下的彈藥數量畢竟有限,哪兒能跟正規軍比,這種衝鋒陷陣的正面火併根本不可能是邊防部隊的對手。
我們這邊突然就安靜了,人人手上都是空的,這是一個致命的弱勢。
雲南邊陲的夏天天亮極早,這時候山谷中光線已經很足了,郭一臣吊在山崖上就跟靶心一樣醒目。
郭一臣一咬牙繼續往上面爬,後面又是一顆子彈飛過來打在他後腰上,郭一臣當時就吐了口血出來,手上戰戰巍巍地,還在掙扎著往上挪。
白椴看不下去了,一個縱身從草叢裡跳了出來,往郭一臣那邊滑了下去。
“你幹什麼?!”我急得大叫,“白椴!”
白椴在陡坡上飛快地跑了幾步,提起郭一臣就往上甩,剛轉過身去背上就捱了一槍。
“白椴!”郭一臣也跟著吼起來了,“日你先人的,你幹什麼?!”
對面又放了幾槍,然後突然就停火了,山谷中死一般地安靜。
我明白了,白椴他爸就在對面,見了白椴不可能開槍。
白椴負著傷把郭一臣給扔了上來,趴在陡坡上氣喘吁吁:“你們快跑!”
我摟著郭一臣,按住他腰上的傷口,瞪著白椴:“你先給我上來!”
白椴一個勁兒地搖頭:“你們跑了再說,我在這兒攔著,我爸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們就難說了。”
“你……”我死瞪著他,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要讓我在這兒甩掉他,我做不到。
“你把我扔這兒,你們都走。”郭一臣在我懷裡有氣無力地下命令,“老邊的目標是我,你們都沒用。再說我受這麼重的傷,帶著是拖累。”
“你他媽胡說什麼。”我叫他住嘴,“白椴,你上來,有什麼事兒我們倆一塊兒。”
“別傻,快點走。”白椴看了看三貓兒,“三貓兒,快點帶他們走,再磨磨唧唧你們老大就要死了。”
“我就說把我扔這兒……”郭一臣呻吟著開口。
“閉嘴!你傷著呢少說點兒話!”我呵斥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三貓兒扯著我就跑。
“快一點兒!小心老邊包抄上來!”白椴在身後喊。
“三貓兒!!”我大叫,他不聽我的,在他心裡郭一臣最重要。他硬拽著我往密林深處跑,小順衝上來從我懷裡搶走了郭一臣背在自己肩上;我手裡空了一大塊,轉身還想往白椴那頭奔過去,三貓兒一操手把我給扛起來了。
“日!你放我下來!”我吼他。
“白公子說的對,咱現在就只能跑,你再回去就是辜負他。”三貓兒悶聲說著。這時後面沒有了火力掃蕩,三貓兒他們飛奔得極快,我回頭向山谷裡看到的最後一眼,是一隊邊防戰士從對面陡崖上飛快地滑下來,抬著張源的屍體往河流上游飛奔。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知道跑。”我突然悲慼了。
三貓兒將信將疑地把我放下來,我一邊跟著他們移動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T恤,撕成條狀給郭一臣止血。我邊跑邊撕,把急救術裡面能用的招數全搬出來了,飛快地給郭一臣包好了四肢,他後腰上那一塊我一時半會兒沒法處理,只能先壓著。
郭一臣趴在小順背上沒說話,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心裡有事兒。三貓兒在前面開路,我們不敢原路折返,因為白駿卿的軍車停在南傘邊防站附近的山洞裡,說明老邊和我們是同一路跋涉過來,分別埋伏在山谷兩邊的。
從界樁回到我們下車的地方徒步要走好幾個小時,上車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才到耿馬鎮,就算躲過了武警部隊的追擊,也不知道郭一臣能不能撐過這一關;形勢依然嚴峻。
“我們這麼瞎跑不是個事兒。”我跟三貓兒說,“郭一臣這失血量撐不了多久,必須得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