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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關於菲利普斯你到底發現了哪些情況?&rdo;我問。

&ldo;發現了一點兒。&rdo;佈雷茲說，&ldo;是的，喬治&iddot;安遜&iddot;菲利普斯活得挺窩囊。他認為自己是個偵探，但是看來他找不到什麼人同意他的看法。我跟文塗拉的警察局長談到過他。那個局長說喬治人不壞，就是太善良了點兒。即使再有腦子，也當不了警察。他只是按照別人告訴他的去做的話，他會幹得很好。比如說，別人告訴他先邁哪隻腳啦，邁幾步啦，朝哪個方向走啦，等等。他自己不會發揮。我想你懂得我說的意思。他當警察，是當會抓偷雞小賊那種警察，還得那個偷雞小賊逃跑的時候摔個跟頭，腦袋碰到柱子上暈過去。不然的話，事情就複雜了，他得先回警察局去向上級請示。簡短地說吧，過了一段時間，他把警察局長弄煩了，警察局長就讓他開路了。&rdo;

佈雷茲又喝了幾口，用他那像個大鏟子似的大拇指撓了撓下巴。

&ldo;離開警察局以後，喬治在西米鎮一家百貨商店替一個叫薩特克利夫的人幹事。這是一家可以賒購商品的店鋪，每位顧客都有一個小帳本。喬治把這些帳本弄得一塌糊塗。有時候他忘記登帳，有時候又把張三欠的貨款記到李四的帳上。最後薩特克利夫覺得或許喬治另找一件工作更合適，於是喬治就到洛杉磯來了。他弄了一筆錢，不算太多。他就用這筆錢辦了一個營業執照，租了一間辦公室。我到那裡去看過。屋子只能放一張辦公桌，這還是同另外一個自稱賣聖誕卡的人合租的。這人的名字叫馬爾什。喬治要是有主顧來，馬爾什就到外邊去散一會兒步，把地方讓給他。馬爾什說他不知道喬治在哪兒睡覺，也沒見過有人來聘他辦事。但是喬治在報上登過廣告，也許這個廣告為他招徠過主顧。我猜想喬治是有過一個主顧，因為一個多星期以前，馬爾什在辦公桌上看見喬治留下一張條子，說他要到別的什麼地方去幾天。這是馬爾什最後聽到關於喬治的訊息。咱們現在已經知道，喬治是到庭院街來了，用安遜的化名租了一套公寓，結果把命送到這兒了。關於喬治我就知道這麼多。這人實在太可憐了。&rdo;

佈雷茲沒有什麼表情地抬頭看了看我，又一次把酒杯舉到嘴邊上。

&ldo;他那份廣告是怎麼寫的?&rdo;

佈雷茲放下酒杯，從皮夾裡拿出一張薄紙，放在矮桌上。我走過去，拿起紙讀了一遍。紙上寫的是：

為什麼要煩惱?為什麼要懷疑、憂慮?為什麼被猜忌弄得六神不安?找一個頭腦冷靜、行動謹慎、嚴守機密的偵探諮詢一下吧。喬治&iddot;安遜&iddot;菲利普斯，電話：格侖威尤5921號。

我把紙片放在玻璃桌上。

&ldo;廣告寫得不壞，所有商業欄的人事小廣告都這樣措詞。&rdo;佈雷茲說，&ldo;登這種廣告的人似乎都不想做大買賣。&rdo;

斯潘格勒說：&ldo;這是廣告部的小姐替他擬的稿子。她說她一邊寫一邊想笑，但是喬治認為措詞非常妙。《紀事報》的廣告部設在好萊塢大街。&rdo;

&ldo;你進行調查真是神速。&rdo;我說。

&ldo;我們調查取證一般都沒有困難。&rdo;佈雷茲說，&ldo;只有在你這兒是個例外。&rdo;

&ldo;關於亨馳有什麼材料?&rdo;

&ldo;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他同那個姑娘一直在喝酒取樂。喝一會兒酒，唱一會兒歌，再打打架，聽聽收音機，偶然到外頭去吃點兒東西，當他們想起來的時候。我猜想他們這樣尋歡作樂已經繼續了好幾天，最後叫咱們給打斷了。這也好，那個女的兩隻眼睛已經被打腫了，再下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