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也許是她聲音太小了,媽媽沒有聽到,戈樾琇提高聲音:
&ldo;媽媽,這是送給你的花,喜歡嗎?&rdo;
媽媽依然緊閉雙眼。
是她的聲音還不足夠大嗎?
&ldo;媽媽!&rdo;聲音都快穿透雲層了。
終於,媽媽眼睫毛抖動了。
抖動幾下,眼簾慢悠悠掀開,像極某個秋日午後,她踮起腳尖屏住呼吸,一門心思想去觸控媽媽漂亮捲髮發尾,手還沒觸及,媽媽慢悠悠掀開眼簾,迅速縮回手。
這一定是那個秋日午後,戈樾琇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不去注意被染成深褐色的嫩葉上,努力擠出笑容,遞上野百合花。
把花遞到媽媽的眼前。
小心翼翼問:&ldo;媽媽,花漂亮嗎?&rdo;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在看著她,用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專注目光,眼角處細小的紋路在拉長著,直到讓那雙眼睛看起來在笑。
媽媽的眼睛在笑,笑起來的樣子一點也不符合她&ldo;憂鬱美人&rdo;的稱號。
用來看人的眼睛在笑,用來笑的嘴角卻是在蠕動著。
彎腰,耳朵湊近一直在蠕動的嘴角處。
集中精神,傾聽。
比蚊子還要微弱的聲音在低聲喚著:&ldo;戈樾琇。&rdo;
&ldo;媽媽。&rdo;
&ldo;戈樾琇。&rdo;聲音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ldo;媽媽……媽媽很高興你……你長得這麼大了。&rdo;
最後……最後。
風把那聲音吹散,變成一縷嘆息。
嘆息著。
&ldo;戈樾琇,對不起。&rdo;
最後。
最後,說話的人似乎累了,眼簾也不堪重負的模樣,逐漸,逐漸往下,遮擋住三分之二的眼睛,剩下的三分之一定額。
死死定額在一處所在,那處所在彷彿遠在天涯,又近在咫尺。
順著三分之一的目光定額,戈樾琇看到一抹豎著的人影,那抹人影修長挺拔,正以居高臨下之姿態俯瞰著她和媽媽。
戈樾琇的臉趴在媽媽肩膀處,從這個角度去看俯瞰她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從獵場回來的人,怎麼看都更像……那句話,媽媽一位朋友有時候會說的話,以一種玩笑語氣說&ldo;特羅耶,今天早上你又是從哪個溫柔鄉醒來?&rdo;。
特羅耶是澳洲人,從事電影工作,和很多模特女明星有過一腿,每次被問到&ldo;特羅耶,今天早上你又是從哪個溫柔鄉醒來&rdo;這個問題時,澳洲男人表情一派愜意。
此時此刻,居高臨下看著她和媽媽的男人表情怎麼看都和特羅耶一般無異。
那麼……
&ldo;戈鴻煊,今天早上你又是從哪個溫柔鄉醒來?&rdo;
自然不會是在媽媽房間醒來,管家說了,先生昨晚開著狩獵車出去了。
太陽底下又多了一抹人影,那抹人影停在戈鴻煊背後,雪白的腳趾頭踩在草地上,丹寇美甲讓戈樾琇看得眼眶發刺。
那是戈鴻煊漂亮性感的女秘書。
懂了,明白了,媽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你是你朋友口中說的&ldo;奧菲娜是一個輕薄的人。&rdo;
太陽底下的那抹修長身影往下彎曲,跌跌撞撞而來。
瞬間,世界開闊了起來。
草地上豎著十幾條人影,管家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