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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擺距離她鞋尖也不過幾公分距離，它平鋪在草地上，質地看起來比春日小草的嫩芽還要柔軟。

這裙子她是認得的，這世界上的物件，媽媽都很難得去喜歡，即使是喜歡了也是喜歡一陣子就不再喜歡。

&ldo;奧菲娜是一個輕薄的人。&rdo;媽媽的一名藝術家朋友這麼評價媽媽，這位還說，喜歡一陣子就不喜歡了這種不叫喜歡。

戈樾琇覺著這話也對也不對，舉個例子，就拿現在穿在媽媽身上這件款式像睡衣的裙子來說，媽媽一個禮拜起碼穿兩次，連續幾年在她的衣帽間都佔有一席之地，而別的衣服一撥又一撥被送走，這不是喜歡又會是什麼。

此時此刻，媽媽穿著喜歡的裙子躺在草地上，這也是媽媽會做的事情，媽媽很喜歡躺在草地上什麼也不做，手邊放著酒，但那大多數都發生在晚上。

一時之間，戈樾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腦子什麼也想不出事情來，直到那聲尖叫刺穿耳膜，把她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彷彿下一秒就會化身利箭，她知道尖叫聲來自於誰。

想去捂住的嘴，讓它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手指觸到地是遍佈於臉盤的溫熱液體。

急促的腳步聲踏著草地而來，有幾抹人影在太陽底下晃動。

有一雙手矇住戈樾琇的眼睛，那雙手帶著淡淡青草味，是負責修建園林的工人，不久前她還和他打過招呼呢。

眼前陷入黑暗。

在黑暗的世界中，更多的聲音、更多的腳步、有人在打電話、有人跑開、也有人在低聲嘆息著。

忽然間，戈樾琇想起什麼，掰開矇住自己眼睛的手，撿起地上的花束，開頭幾步跌跌撞撞，接著膝蓋著地，連跪帶爬，爬到媽媽的身邊，把花遞到媽媽面前。

&ldo;媽媽，這是送給你的花。&rdo;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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