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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是誰口無遮攔有失分寸呢。”
老爹一臉委屈,眨巴著眼睛,像是一抹眼角這老淚便要縱橫了,她沒好氣地扯了扯老爹的小鬍子,拖長了聲音道:“幾年不見還是這麼無賴,老爹你給點面子行不行,讓女兒出去怎麼混啊?”
老爹拉扯過孃的衣袖,攀著孃的肩膀直顫抖:“孩子她娘,女兒長大了都不認我這個爹了,她嫌我給她丟人了,你可千萬別跟她那樣。”
娘把掛在肩上的老爹拉開,也學沉霖的模樣拉下臉道:“我覺得霖兒說得挺好的,老大不小了還跟人家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也不知道我當初看上了你哪一點。”
老爹不幹了,站直了身雙手抱臂,一臉黑氣蒸騰,正經道:“我覺得作為一家之主,我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損害。”腔調難得嚴肅,奈何聲線太嬉鬧,一句話說出來她忍俊不禁,笑得毫無顧忌。
她笑了一會兒,見老爹非但沒跟她頂嘴,還一臉笑意,不禁問:“怎麼不說了?”
“霖兒,你好久沒這麼笑過了。”老爹輕聲說道,面容浸在一片飛入瓦眼的暖陽裡,褪去了半生勞碌的風霜。
她一怔,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她面上的表情多半是微笑,卻從未有人問過真假,甚至自己也忘記了,什麼時候曾那樣肆意地笑過,又什麼時候可以那樣無所顧忌地展露笑顏。那段塵封於腦海深處的純真歲月,便在這一剎那洶湧而出,叫囂著侵蝕她偽裝下的疲憊。
娘拉過她的手,老爹則攬過她的肩,輕聲說:“都過去了,有老爹和娘在,便是火海刀山也陪你過。”
娘瞪了老爹一眼,兇了一句:“話也不會說得好聽些,什麼火海刀山的多不吉利。”片刻間孃的眉目又柔和下來,對她說:“霖兒以後想去哪,爹孃便陪你去。臨泠繁華,花都悽美,雲暮祥和,沐雨清靜。這世間千山萬水,你在哪兒,我們便在哪兒。”
她一言不發,只是擁抱著爹孃,享受風浪過盡後的溫馨。
少頃,她放開了手,理裳斂容,淡然道:“音鳴大師來了。”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但見一青衫老者信步而來,鬚髮皆白,笑容坦蕩,卻是不怒自威。音鳴大師朗聲道:“許久不見,沉姑娘別來無恙。”
她笑意淺淺,欠身回禮:“託大師洪福,晚輩尚算安康。”話裡卻是針鋒相對。
音鳴大師搖了搖頭,笑道:“小姑娘就是容易記仇,還惦記著那次我提議給雲愔之簫伴舞的事?”
“不敢不敢,大師不過是助各位賢士雅興耳,又不是點名要我伴舞,怎敢有半句怨言呢?”她笑著請音鳴大師進了屋,一干人皆入座。
音鳴大師也是開朗,對年輕人的玩笑話並不掃興,順水推舟道:“自是沒有半句怨言,分明是句句怨言,怎算半句?也罷也罷,我讓子齊上幾盞清茶來消消這火氣,百年老屋,房產無多,可莫一把火給燒了。”言罷,眾人皆大笑。
音鳴大師不以長者自居,亦非恃才傲物者,與晚輩頗為投機,三兩句話便成了忘年之交,滿堂笑語喧喧,一掃多日來江濤翻湧的沉悶。
無何,一名博帶輕衫的青年男子端茶而來。沉霖瞥了他一眼,男子面容清朗,舉止恭敬,是音鳴城常見雅士風貌,她卻覺得似曾相識。
待奉茶的男子且退去時,她倏地大呼一聲:“且慢!”
眾人皆驚,男子亦是疑惑地轉過身。她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驀然拍手笑道:“冤家路窄,沒想到讓我在這兒見到你了,你不就是當時那個瞎起鬨,硬要本姑娘伴舞的罪魁禍首嗎?”女人其實是很記仇的,尤其是她。
“這位姑娘,在下那是……”他支支吾吾地好生為難。
音鳴大師忙替他解圍:“你也莫怪子齊了,主意是雲愔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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