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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雪看著秦竹手上的檔案袋,問:「那是不是令尊有留下什麼?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秦竹一臉愧疚的看著他們,「我當年也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當年我們家條件很不好,我媽每天都在鬧說因為我爸又窮又沒用,讓她也過不上好日子,也因為這樣,家裡整天吵吵鬧鬧的,家不像個家的樣子。我爸也因為這樣整天抽菸發愁,臉色很不好。後來某一天,我爸說可以掙到一筆大錢,再後來就是聽說了人命的事情——我跟我媽當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爸就是說學校裡面發了一筆獎金,具體是什麼也不肯說,帶我們搬到了大房子裡面。但之後那段時間我爸都過得很不好,臨死前跟我們說了這些事情,我們才知道我家那些錢是哪裡來的。說來,我也覺得很對不起當年那個死者,你們警方認不認識死者的家屬?我爸說如果能看到死者的家屬的話,給他們道歉賠罪。」
雲雪的臉色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傷害已經造成並且無法挽回,道歉賠罪又能有什麼意義。。但這件事情跟秦竹也沒什麼關係,秦竹自己本身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怪秦竹也沒什麼用。
秦竹看到面前的女警察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心中頗為緊張,「怎麼了,是不是受害者的家屬一直不肯原諒我爸?」
她淡淡的說:「傷害已經這樣了,談這些都沒什麼意義,我們今天來是來看看線索的。」
秦竹臉色頗為愧疚,將手中的檔案袋地給了他們:「這是我父親當年留下來的,當年的那個匯款回執單,以及我父親千方百計找到的當年聯絡他的號碼,還有……他當時偷偷去學校裡面看,拍下來的照片。」
照片?
居然有照片?
其他的東西並不奇怪,但是照片卻太讓她吃驚了。
「怎麼會有照片的?」
秦竹說:「當年我爸答應了事情,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兒,就偷偷的在學校門口自己觀察,當然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站在遠處看,只拍下來了個大概的模糊樣子,十年前的照相技術也沒那麼好,我看過了不太清楚。當然如果是認識的人可能就很清楚了。」
蔣聞然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檔案袋,開啟看了幾眼就收了回去,對秦竹說:「不知道秦先生住在不義之財買來的大房子裡面,是否曾經有過愧疚疑惑?」
秦竹低下了頭,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不過秦先生還請放心。」蔣聞然淡淡的說:「如果此案能夠翻案,當初的財產也會充公的。」
秦竹不安的說:「我,我這些年——這些年也捐了不少錢出去。」
「真有心的話,當初在你父親死後怎麼不直接到警局說這件事情?」
「我媽不讓。」秦竹的語氣有種愧疚一般的虛弱,「我媽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日子一下子就沒了,所以一直不讓我去說,這些資料還是在我長大之後自己弄出來的,想著有人找我就說出來,沒人找我——」
「就一直不說,也將這個秘密存在你自己的心理,知道你死亡是嗎?」蔣聞然也是毫不客氣地說。
秦竹低著頭沒有反駁。
「呵。」蔣聞然冷笑片刻,不冷不熱的說:「那我很感謝這次秦先生能夠主動把材料拿出來。」
他說完之後拿起材料,示意雲雪跟他一起離開。
走回車子的一路上,他問:「你會恨秦竹嗎?」
「冤有頭,債有主。」她輕聲說,「作惡的是秦竹的父親,我只有理由恨秦竹的父親,卻沒有理由恨秦竹。但我討厭他,我討厭他事隔多年都不主動說出這件事情來。我討厭他等我們問上門了才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如果他當年能早點說——」
說不定他父親的案子就能夠早點偵破,她也不用受這麼久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