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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奇怪,寢室的女伴們突然議論起郭浩然的是非來。平時大家本是很忌諱說領導長短的。慢慢的維娜就聽出來了,她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們並不說得很明朗,又總是零打碎敲地說。聽得多了,維娜就知道些郭浩然的事情了。大概是說郭浩然原來在部隊走得很紅,很年輕就當上了團長,還娶了軍首長的女兒。這人一肚子花花腸子,見了漂亮女人手就癢,忍不住想撩幾手。有個漂亮女兵,被郭浩然弄到手了,還打了胎。郭浩然老婆知道了,吵得天昏地暗。老婆就同他離婚了。他本來就是靠嶽老子上去的,老婆離了,就沒了這個靠山,他在部隊就呆不下去了。於是轉業到農場。但他是狗改不了吃屎,見了漂亮女人就想上。
亡魂鳥 第一部分(24)
戴倩好像什麼事都是她自己見到過的一樣,說:“郭浩然原來那個老婆,別看是高幹子弟,醜得雕匠雕不出,畫匠畫不出。他想當官,老婆醜就醜吧,將就著算了。但是那女人醜得也太離譜了,他見了漂亮女人就犯毛病。”
維娜嚇得整晚整晚的睡不著。不知女伴們是怎麼看她的,八成以為她不是個好貨,勾引了郭浩然,才混到辦公室去。她們故意這麼說,就是想讓她別得意,無非是落到個流氓手裡。
那個冬天,維娜感覺特別冷。幾乎每天夜裡,她們都會說說郭浩然。郭浩然的爛事兒說得差不多了,她們就說這個人的長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不到四十歲,就像個老頭子了。
天氣太冷了,又老是寒雨瀟瀟,鄭秋輪不怎麼去別的農場玩了。晚飯後,他倆就老是穿著雨靴散步。到處都泥濘不堪,走上幾步,靴底就沾上厚厚的泥巴,摔都摔不掉。本應輕鬆的散步,就成了艱苦的拉練。可她還是得天天拉著他出去走,不願呆在宿舍裡聽那些風言風語。
她問鄭秋輪:“你瞭解郭浩然嗎?”
鄭秋輪說:“聽到過很多說法,但道聽途說的事,我不會作什麼評論。”
有天夜裡,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蔡婆婆家門口了。“蔡婆婆,在家嗎?”鄭秋輪喊道。
不見人回答,兩人就想往回走。忽聽蔡婆婆喊道:“小鄭和維娜嗎?進來坐坐吧。”
屋裡沒有燈,鄭秋輪手牽著維娜,摸了進去。蔡婆婆搬了兩張小凳子,遞給鄭秋輪,說:“你們坐吧。”
鄭秋輪這才聽得蔡婆婆鼻子有些塞,問:“蔡婆婆,你病了嗎?”
“沒有啊。”蔡婆婆嘆了聲,“今天,是我那死鬼的祭日啊。”
鄭秋輪和維娜就不說話了。蔡婆婆也只是輕輕地嘆息。今晚沒有下雨,只有冷冷的風,吹得屋頂的茅草嗖嗖的響。遠處傳來那不知名的鳥叫,悽切、蒼涼。維娜很想知道那是什麼鳥,叫聲如此令人毛骨發怵。
“我那死鬼,突然讓人帶信,說要回來了。”蔡婆婆哭著,“我在湖邊望呀,望呀。船過去一條又一條,就是不見他的船。天黑了好久了,我還坐在湖邊。我就聽見了亡魂鳥老在我耳邊叫,就害怕起來了。亡魂鳥,只要天一斷黑,它就叫。”
“亡魂鳥?”維娜問。
“你聽聽,”蔡婆婆停了停,“像哭一樣,這就是亡魂鳥啊。”
維娜突然渾身發麻,打了個寒顫。那就是她聽著就想哭的鳥的叫聲。蔡婆婆不哭了,鼻音卻越發重了。
“後半夜,我回到家裡。有人上門說,他的船翻了。”蔡婆婆又哭了起來,“那天也像今天,沒有下雨,風也不算太大。他再大的風浪都見過,又是個水鷂子,誰想到他會死在水裡呢?”
蔡婆婆揩了把眼淚,又說:“難怪那亡魂鳥,叫得那樣慘。”
維娜問:“亡魂鳥長得什麼樣?”
蔡婆婆說:“亡魂鳥,誰也沒見過,都是天黑了才出來叫。它是湖裡淹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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