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第1/3 頁)
今年三月底,也就是在本作完結前夕,筆者受南京師範大學邀請赴寧參加活動,在活動間隙最後約見了一次趙博文。
老趙總是很忙,行色匆匆,仍然是那標誌性的玳瑁框眼鏡和深色風衣,與往次不同的是戴了副藍色醫用外科口罩,這陣子回南天又恰逢連綿陰雨,氣溫低得很,他把釦子系得高高的,手裡拎著把黑傘,到我面前坐下。
“哎呀哎呀真是不消停啊,這見鬼的疫情一陣一陣的。”趙博文嘴裡嘟嘟囔囔,“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南京最近還好吧?”我問。
“還過得去,沒上海那麼嚴重。”趙博文在椅子上坐下,摘下口罩,隨手把壺裡的茶給自己滿上,都是老相識了,自然不客氣。
我們約見在新街口路邊的餐廳,靠著門口坐,到傍晚六點時外頭下起濛濛細雨,很快路上五顏六色的傘就撐起來了。
寒暄幾句,提及白震王寧等人的近況,趙博文表示這些老梆子一個個活得可都滋潤著呢,絲毫不受影響,老白照舊在花心思改造他老家鹿樓鎮的房子,定期回去監工,王寧最近被抓去當防疫志願者,忙到腿抽筋,整天罵罵咧咧,上級表示過要提拔他,不過他拒絕了——經此一役,老王對自身的能力有了非常清醒的認識,他知道自己不是當廳長的料,於是向上推薦了小朱……
至於趙博文自己,他對自己最近的工作緘口不言,當筆者問起此事是否還有後續時,他也就是神秘一笑,笑得意味深長。
“喏,這是稿子,你稽核稽核。”我從揹包裡取出厚厚一迭列印的稿紙,扔在餐桌上,“有什麼意見或者看法,儘管提。”
趙博文把它拿過去翻了翻,搖搖頭:“不必給我看這個,我一直追著你的連載呢,你更一章我看一章,還在你的評論區裡發表過評論。”
“哪個是你?”
“保密。”老趙說。
“那你有什麼建議?”我問。
“沒什麼建議,我不懂文學創作,我提看法就是外行指導內行。”老趙笑了笑,把手裡的稿紙拍在桌上,“我很佩服你寫得這麼詳細還能對得上,到時候真誤導了讀者去月牙湖撈時間膠囊怎麼辦?實際上膠囊又不在那兒。”
“月牙湖那麼大,撈不著的。”
“你到時候出版就用這個嗎?”老趙指指桌上的稿紙,“還會做什麼大修改不?”
“嗯,用這個,不改。”
“所以……最後還是決定給她起名叫半夏?”
“是啊,她總得有個名字吧?還是說你對這個名字不滿意?”
“不不不,我很滿意,這個名字很好,指揮部裡一直叫代號,楊楊他們叫她大小姐,也有人給她起過名字,都沒你這個好聽。”趙博文說,“她應當有一個很好的名字。”
“在一個只剩下兩個人甚至一個人的世界裡,名字有什麼意義?”我說。
“名字是你在人們記憶裡的錨點,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趙博文說,“沒有名字的人就像風一樣,一吹就消失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快兩年過去了。”我說,“按照年齡算,那姑娘應該出生了。”
趙博文想了想,點點頭:
“嗯,2040年她19歲,2021年出生,現在可能才剛剛一歲。”
“趙老師。”
“嗯?”
“她還活著麼?”
“我相信她還活著,真的,我願意相信,資訊在傳遞的過程中會改變未來,天瑞老師,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委託你寫這本書,如今我們的未來已經重新回到了黑箱裡,她會有一個不同的未來,或者說我們可以為她創造出一個不同的未來。”趙博文目光遙遠,“這一直是我們所希望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