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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叫人去接機……”
她行程還沒安排完,老闆接下來的一句讓她嘴裡的黑咖啡差點都噴出來。
“推掉。”方知銳說。
“……推掉?”
“嗯,雲遙的午餐見面推到明天11:25到13:25,你以我的名義和epicure的主廚說一聲就行。”
“今天下午讓工作室的人去機場給教授接機,住宿就安排在機場旁的薩韋利亞大酒店,晚上我會親自和教授說明情況,餐廳先不用定。”
彭悅然愣了幾秒後立即回過神,把方知銳說的話全都記下來。
畢竟她這個老闆特立獨行,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有時根本不需要助理幫忙,整個工作室的人都要跟著他的腳步走才能跟得上。
等她記完,對面的電話已經掛了。
聽著手機對面嘟嘟的忙音聲,彭悅然瞬間癱倒在工位上,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無糖的黑咖啡。
另一邊的和星校長辦公室裡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和星的校長一臉嚴肅地坐在椅子上,面對桌前中年女人喝中年男人的謾罵,只聽不說。
辦公室裡的老師都低著頭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悶地令人喘不上氣。
何亦芸提了個塑膠大袋子,裡面裝的全是小河的出生證明、戶口本,甚至連在影樓的相簿都拿來了。
不過一翻相簿裡面大多數拍的都是小河的哥哥,只有一張是關於小河的——從小就瘦削的女孩穿著影樓裡提供的極不合身的布裙,坐在藤椅上,烏黑的眼睛大得有些瘮人。
即使攝像師再怎麼想把小河的表情p得好看一點都無濟於事,旁人都能看出這張照片的不同尋常來,小河面部表情呆滯,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正常的孩子。
就是因為這張照片,何亦芸丈母孃家的人開始碎嘴,有人說小河這眼距像是得了唐氏綜合症,平時也不說話,保不齊是個傻子;又有人說小河是有精神病,得拿土方子來治。
何亦芸聽了幾個月的讒言,再怎麼不信都得被人給說信了,帶小河上精神衛生中心一看,醫生居然說她是什麼自閉症。
何亦芸和丈夫張棟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病,但手機上一搜也知道這個是精神類的疾病。
如遭晴天霹靂般,他們家的女兒竟然真是個精神病,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是要像過街老鼠一樣被指指點點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小河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就算是個精神病,也不能待在這種殘障學校受人非議。
何亦芸來了底氣,把塑膠袋裡的戶口本和出生證明全甩在校長的辦公桌上,扯著嗓子吼。
“戶口本都在這裡,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小河是我何亦芸的女兒!我才是她的合法監護人,現在我想帶我女兒走,你們憑什麼敢攔我?”
“我都不知道你們這是什麼學校,到底合不合法,我女兒在這什麼都學不了,一呆就是三年,你們就不怕我報警告你們非法監禁?”
她的態度實在太惡劣,幾個老師面上明顯起了怒色,往前一步想跟她吵,但被校長一個眼神禁止了。
林西圖來的時候何亦芸夫婦倆已經在校長室裡鬧了很久了。
兩人都穿著普通的工服,褲子上甚至有些來不及清洗的汙漬,何亦芸說話時口音很重,看上去是從外地來a城務工的子弟,家境大概不算好。
何亦芸的嗓門大得林西圖腦門嗡嗡作響,是鐵了心地要把小河帶走,明明丟掉小河時那麼果斷,現在又捲土重來,敢上校長室裡鬧,總不可能是突然對女兒感到愧疚,母愛打發了吧。
林西圖悄聲問一旁的柳老師原因,柳老師氣得整張臉都是通紅的,胸脯起伏了好幾下才勉強平靜下來。
“別聽她說這些大義凜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