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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了。」
四宮展露出微微的笑意,他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少,這點笑意的出現就如同在潑墨的山水畫上點了滴紅色的硃砂,整幅畫的觀感陡然變化,沾染上瑕疵,卻更多一份靈動。
「我和朋友約好了,他們馬上就會來接我。」
他話音未落,鈴聲便響起,他只得致歉,鬆開行李箱,回身接通手機。
「四宮先生嗎?我是中島敦,我現在在碼頭這邊的車站旁,馬上就到。」
灰發隨著跑動一翹一翹的,中島敦自太宰治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往港口。
心中對太宰先生雖有諸多不滿,但說到底,他還是挺好奇天天沒事就自殺,動不動拉著街上的美女說要一起殉情,被國木田先生稱為「繃帶浪費裝置」和「渣男」的太宰先生的朋友究竟是怎樣的。
「好,我知道了,我不亂跑,就站在原地等你。」四宮結束通話電話。
「謝謝你的好意,呃」四宮頓了下。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接到。
「謝謝你的好意,中原中也先生。」四宮垂眸,「我叫四宮涉也,來橫濱前沒想到這裡是個這麼有意思的地方,我想我可能會在這裡多玩一段時間。」
兩人客套了幾句,港黑的人飛速收拾完貨物,靜默的排成佇列站在中原中也身後。
像極了為黑道大小姐撐腰的家僕。
四宮精神發散,指尖難耐地顫抖了一下,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靈感記到手帳本上。
四宮涉也不知道他們透過什麼樣的方式,怎樣找尋那個失去蹤跡的叛徒,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被人接走,然後平靜地在橫濱度過一年。
至於一年之後,等仗助小朋友該放下的放下,該醒悟的醒悟,亦或者把那個衝動的告白拋之腦後,他就能安心回到杜王町,繼續和以前一樣的生活。
遍地躺倒的傷員「哎呦哎呦」地呻-吟著,沒人去搭理他們的死活,或者說此刻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麼,等到了港黑大廈,審訊部的酷刑才是地獄般的折磨。
「把他們都帶回去。」中原中也吩咐。
碼頭上的人影漸漸離開,最後只剩下中原中也和四宮涉也。
中島敦跑過來,第一眼就看到港黑那個超危險的幹部站在四宮先生身邊,兩個人似乎在聊天。
要問他一個從沒見過四宮涉也面的人是怎麼認出四宮來的,主要是太宰治的一句話:
「到了那裡,你就能認出他來了,怎麼認?人群裡最顯眼的那一個,就算站到那裡你的眼睛都會忍不住貼上去的那一個——就是四宮涉也啦。」
中島敦原本以為太宰先生又在驢他,可當他還沒看清四宮涉也臉龐的時候,他就對太宰治的話堅信不疑了。
不過四宮先生怎麼會和中原中也幹部在一起?
如果中島敦現在是老虎形態,那他絕對會炸起毛來。
還好國木田先生也來了!還好太宰先生去自鯊了!還好太宰先生沒和中原中也碰面!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只要見面,就是一副火星撞地球的景象,也不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麼總是不厭其煩、樂此不疲地挑釁中原中也幹部,要知道,中原中也發起火來,那真的是末日降臨——
太可怕了。
不想再遭遇那樣的畫面,中島敦內心的危機警報「嗶嗶」長鳴,恨不得瞬移到四宮涉也身旁,再一個瞬移回到武裝偵探社。
然而避是避不開的,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中島敦硬著頭皮,躲進貨櫃後,又一次撥通四宮涉也電話,悄聲道:「四宮先生,能幫我個忙嗎?」
四宮涉也不動聲色地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不明所以的中原中也,聽著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