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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見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遲遲都不敢上前,怒火上頭的陳嬤嬤心頭有一瞬遲疑,只聽季迎柳嬌聲呵斥下人:「你們儘管上來試試。」
此話一出,下人們更不敢上前。
陳嬤嬤驚異不定,這奴婢究竟是什麼人?
一名丫鬟忙湊在陳嬤嬤耳邊,悄聲說了一句什麼。
陳嬤嬤憤怒的臉驚愕一瞬,繼而神色微變,詫異的看季迎柳好幾眼,連帶著語氣也沒剛才怒意翻騰:「陸果偷小姐的首飾犯了事,你只要把她交出來,讓老奴對小姐有個交代,今日的事就到此作罷。」
季迎柳將陳嬤嬤的遲疑收入眼底,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可此刻她也顧不得細究,只強斂住怒火,冷聲質問:「你口口聲聲說陸果偷了小姐的首飾,可有證據?」
陳嬤嬤冷笑一聲,可態度卻比方才恭敬許多,她令人去搜陸果房間,不消片刻,下人從屋中拿出一個包袱,當著院中所有人的面「啪」的一聲,摔在她跟前地上。
如指甲蓋般大小的貝母從包袱口滾出,咕嚕嚕撒了一地。
「我的川貝」一直捂著臉哭泣的陸果,見狀神色大變,忙彎腰要去撿,卻被季迎柳拽住,身子動彈不得,她淚眼汪汪的盯著,再不敢亂動。
陳嬤嬤卻冷哼一聲:「陸果一個月的月銀才二兩,而這些川貝少說有兩三斤,價格早不止二兩,這錢她不是偷小姐的首飾變賣來的,是從哪來的?」
卻是近段時日在均州養病的沈慕樂屋中的首飾離奇的少了幾件,而陸果之前是侍奉沈慕樂的,陳嬤嬤查偷首飾的小偷時,就查到陸果頭上,懷疑是陸果偷了首飾拿去變賣,換了川貝。
季迎柳還以為陸果犯了什麼要緊的事,竟然是因為這個,緊繃的神色一鬆,瞭然道:「這川貝是我白日出門時買給陸果的。」
陳嬤嬤一愣,還沒答話,一道娉婷的身影從後院垂花門前施施然走過來,臉露輕蔑道:「你買的?你一個府裡最低賤的丫鬟一個月的月銀能有多少?」
陳嬤嬤見得來人,忙屈膝行禮:「小姐。」
來人卻是沈碭一母所出的妹子——前幾日聽聞沈老爺忽發惡疾連夜從均州趕回沈府的沈慕樂。
她今日穿一襲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裙,眼梢上挑,杏面桃腮,容貌好是好,卻隱有一絲高高在上的戾氣,一看便是不好相處的人。
季迎柳之前從未見過沈慕樂,對她的瞭解,也不過是出於那個噩夢。
夢中,沈慕樂極不喜歡她,平日總給她上眼藥欺負她,她覺得沈慕樂不過是個被寵壞的驕縱小女孩,便不曾與她多計較,而她正因她這一絲粗心疏忽,導致後來沈慕樂察覺到她接近沈碭的真實目的,並秘報給了沈碭,進而沈碭和她決裂,篡位成了皇帝,奪了自家的江山,並將她囚禁冷宮
可以說若沒沈慕樂,夢中的她便沒之後一連串的連鎖厄運。
對於害過她的人,季迎柳向來不心慈手軟,可沈碭身邊除了段昭外,最接近沈碭的人便是沈慕樂,或許她想查沈碭手中兵部要職官員名單,可以透過沈慕樂的手
憶及此,季迎柳斂住怒意,不卑不亢回道:「不多,也就二兩。」
沈慕樂早聽聞季迎柳是二哥救回府的人,這乍一看,人果然生的國色天香,甚至隱隱比善京城最美的福佳公主還要更勝一籌,怪不得一向不近女色的二哥叫她貼身伺候,這般一想,越發看她不順眼:「那你哪來的錢買這麼多川貝!」
這讓她怎麼回答?
季迎柳犯了難,她只知曉這沈慕樂對她這般敵視八成有慕兄情結,這才針對她,可她若承認這錢是沈碭之前賞給她的,說不準這沈慕樂在氣頭上會對她做出什麼偏激的事,那她便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吐不出,便抿緊櫻唇快速思索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