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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應對國民黨的政黨內閣主張,袁世凱還有更為根本的解決方法,即從憲法草擬入手,設法制定一部總統制憲法,從而徹底解決政體問題。

對袁世凱而言,無論國民黨的政黨內閣主張叫得如何響,能否實行,最終還是取決於正式憲法就政體問題如何規定。倘若憲法規定實行總統制,則國民黨的政黨內閣主張將無由實施。因此,如何制憲才是解決雙方政見分歧的根本所在。國民黨人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具體而言,國民黨主張憲法規定&ldo;國務總理及各國務員由議會提出且決議之,不必由總統提出及任命&rdo;,這樣大總統就會像法蘭西總統那樣成為&ldo;傀儡&rdo;。而袁世凱則&ldo;屢次向人宣言,謂有強國之憲法,有弱國之憲法,有亡國之憲法。弱國、亡國之憲法下之總統,我決不居&rdo;。其所謂弱國、亡國之憲法,即國務總理及各國務員之任命,必須經議會同意,這是他&ldo;最引為大憾者&rdo;。[77]此外,袁世凱還特別關心&ldo;大總統對於議會是否當然有解散之權&rdo;。[78]為了爭取制定出一部符合自己主張的憲法,袁世凱除了屢次發表談話,反對憲法&ldo;因人而加以限制&rdo;,反對憲法&ldo;束縛政府&rdo;外,[79]又暗中支援洪述祖、應夔丞等以&ldo;文字鼓吹&rdo;和&ldo;金錢聯合&rdo;手段,收買報館,收買議員,力圖操弄憲法起草。袁世凱還早早聘定日本法學家有賀長雄和美國法學家古德諾為憲法顧問。[80]同時,袁世凱還籌備在國會以外另設機關纂擬憲法,並擬定《編擬憲法草案委員會大綱》,&ldo;專為擬纂憲法草案,以為提交國會之準備&rdo;。[81]就在宋教仁被刺前兩周,有賀長雄教授帶著助手來到北京,開始為袁世凱工作。[82]他的核心主張,便是認為中國應當實行總統制。而當時中國&ldo;奔走國事者,無論中央、地方,多出其門&rdo;,[83]由此亦可窺見袁世凱聘請有賀頗具深意。所有這些舉措都證明,袁世凱早就著眼於從根本上解決他與國民黨的政見分歧了,並且在宋教仁被刺前一直在進行當中。誠如黃遠庸所云:&ldo;政黨內閣之人物問題,似大而實小。&rdo;[84]誰任內閣總理,誰任國務員,看似重要,其實並非最要,最要乃在憲法當中如何規定總理及各國務員之產生及其許可權。倘若憲法為總統制憲法,則不論黃興還是宋教仁任總理,國民黨皆難以對袁構成威脅。故設法制定總統制憲法才是袁世凱對付國民黨政黨內閣主張的根本辦法,殺一宋教仁非但無助於根本問題之解決,反而會招致強烈反彈,實為不智。

正是由於以上諸種原因,袁世凱沒有必要且無意採取暗殺手段對付國民黨領袖。故宋教仁被刺,實出袁之意外。3月22日,即宋教仁傷重不治身亡當日,國民黨推吳景濂等為代表謁見袁世凱,袁謂&ldo;&l;正式政府本賴宋氏為巨擘,今竟失之,實夢想不到也。&r;言畢大哭,飭秘書將關於宋先生絕命致程都督與各省之電稿示吳景濂,並謂惟有勒限責成江蘇都督嚴拿正犯,以詢真情&rdo;。[85]另據當時正在北京的長江巡閱使譚人鳳記述,他曾&ldo;往謁袁,探其口氣&rdo;,二人有如下對答:

袁故作惋惜狀曰:&ldo;鈍初,中國特出之人材也,再閱數年,經驗宏富,總理一席固勝任愉快者。何物狂徒,施此毒手!&rdo;

予曰:&ldo;外間物議,謂與政府有關,不速緝獲兇犯,無以塞悠悠之口。&rdo;

袁曰:&ldo;已懸重賞緝拿矣。政府安有此事?&rdo;

予曰:&ldo;甚願無事。不然,笑煞世界各國矣。&rdo;[86]

由於譚人鳳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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