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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被勒死,而且兩個人的社會關係幾乎沒有交叉點,我分析了一下,至少現在看不出這兩件案子有什麼關聯。”邢至森沉吟了一下,說:“先查這個吧,周軍的案子也別放鬆。”丁樹成答應了一聲,問:“你不下車?一起去吧。”邢至森擺擺手說:“我不去了,我還有事,這個案子你多費點心,等我那個案子差不多了就過來幫你。”丁樹成點點頭,下車進了校園。
車子重新啟動,邢至森點燃一根菸,坐在後座上想事情。其實他和丁樹成的想法差不多,都覺得師大的這兩件案子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聯絡,但是邢至森心裡總是不自覺地把這兩件案子放在一起比較,儘管這兩起人命案子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可邢至森卻始終隱隱覺得它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絡,只不過這種感覺是相當模糊的,缺乏依據的,所以邢至森決定還是不要輕易發表意見,等等再看。
邢至森不知道,有這種感覺的,不止他一個人。
方木和祝老四給劉偉麗招魂的事情,很快在法學院傳開了。有的人很佩服他們的膽量和勇氣,有的感動於祝老四的執著,不過大多人還是對這兩個20世紀的大學生抱著譏笑的態度。方木被大家嘲笑了幾天後,也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太荒唐了,好幾天沒和祝老四說話。(這廝倒是贏得了個痴情漢子的形象,賺了許多女生讚許的目光)
縮頭縮腦的過了幾天後,方木發現儘管自己不願意回想起那天的事,不過頭腦中其實一直在回放當天的場景,一遍一遍的,好像一部偵破電影中那些暗藏玄機的鏡頭,在這些讓人感到難堪的回憶中,一個鏡頭在方木的頭腦中盤恆了很久,就是站在影印室門口的那兩個模糊的人影。
方木記得,當他在黑暗中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的時候,他的頭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周軍也在。
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方木很難解釋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他寧願相信那是自己在極度驚恐的狀況下的胡思亂想。可是他很快發現,不管他如何痛罵自己的幼稚與荒唐,這個念頭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幽靈,始終在頭腦中縈繞,不時小聲地提醒方木,迫使他在不知不覺中重新把那個鏡頭一遍遍回憶。
周軍和劉偉麗,會不會死在同一個人手裡?
當這個恐怖的念頭終於清晰的出現在方木的腦海裡的時候,他是迷惑的,更是恐慌的。
迷惑的是究竟什麼樣的冤仇,讓兇手對這兩個幾乎毫不相干的人下毒手,就好像一條鮮血鑄就的鏈條將兩人捆在一起,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恐慌的是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為,那麼這兩個人的死是不是最後的結局?
幸福的憧憬似乎總是遙不可及,而不祥的預兆卻總是隨後就敲響你的房門。
12月的C城已經很冷了,到了晚上,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20多度。厚厚的雲層覆蓋著天空,看不到星星。根據氣象部門的預告,今夜將有本市入冬以來的最大一場雪。每個走在校園裡的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衣,抱怨著越來越冷的天氣,討論哪個自習室最暖和。
可是再暖和,又哪裡能比得上戀人的懷抱呢?
被稱為戀愛角的體育場,依然流連著一對對的情侶。要麼手拉著手在操場上一圈圈的漫步,要麼在背風的角落,依偎在一起說些悄悄話,膽子大一點的,就在更黑暗的角落裡,用青春的軀體上演更加激情的好戲。
晚上10點,在各自習室學習的學生們開始陸續返回寢室,校園裡呈現出一天裡最後的喧鬧,很多人大聲說笑著穿過體育場,不時向情侶們吹起善意的口哨。受到打擾的男女們不無留戀的站起身,隨著返寢的人流消失在各個宿舍樓中。體育場上一片靜靄。
沒有留意體育場東北角臺階下那一雙仍然難捨難離的半裸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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