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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道自己該煩惱哪個多一點。
師尊不是那種能與人閒話家常到忘了時間的人,師尊太寡言,想聊也聊不熱,她本以為最多半個時辰,師尊就來接她了,卻遲遲到現在……
「今晚在我這兒住下,跟我們擠同一張床吧。」蘇夫人替她備妥換洗衣物,也很貼心地不問她那人怎麼還沒來?
「還是我去客棧吧……」翎花心裡有說不上來的不安感。
「幹麼浪費銀兩,雷少主曾經認真交代,要我夫君好好照顧你,你就聽話住下,反正不差多你一個人睡,跑跑跳跳也很喜歡你。」
翎花只好從了她,乖乖接過乾淨衣物,胡亂洗完澡,帶回一身微暖水氣,駐足窗前,頻頻眺望。
夜裡的街,長得像完全沒有盡頭,左右兩側的民舍燈火,微弱透窗灑出,卻照亮不了闇暗。
街道空無一人,沒有熱鬧、沒有喧囂,以往時常可見的「鬼市」也瞧不見,靜悄悄的,只有夜風拂過,店家鋪幔啪啪翻飛的聲音。
她痴痴望著,多期盼那頎長沉穩的身姿,踏月色而來……
最後是蘇夫人趕她上床睡覺,只差沒哼首搖藍曲哄她。
翎花閉起雙眸,怎麼也沒有睡意,為不驚擾同榻的蘇家母子,只能假寐。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雞啼,第一道陽光鑽進窗,翎花便已在窗邊站定,探頭向外察看。
不能怪她如此惶恐,三年前被棄下的景況,一直沒由心上抹滅,她比誰清楚,師尊決心要舍時,會有多決絕,全然無從商量--
「不會的,師尊親口說了,要我在這兒等,直到他來,他這次答應過了,不會默默離開,定是路上耽擱,或臨時有事要辦,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翎花跟自己說,拳兒掄緊,眸裡滿是堅定。
蘇夫人與雙胞胎娃兒倒是相當歡迎她多住幾日,蘇夫人總是獨自在家照顧孩子,並等候出外的夫君回來,鮮少有人作伴說話;雙胞胎娃兒則視她為玩伴,尤其她一手好彈弓,每每令娃兒們瞧了雙眼發亮,把她當成絕世高手,嚷嚷要跟她學兩招。
也幸好有雙胞胎娃兒圍著她教彈弓,讓翎花稍稍跳脫忐忑心緒,無暇胡思亂想。
不過三人只能在後院練練手,拿彈弓射樹葉,不能出家門,畢竟風聲鶴唳,安分些好。
跑跑學得較快,已經打下五片葉,跳跳目前還沒開張,越是心急想打中,越是發發落空,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跳跳,你慢慢來,這樣亂彈亂打是不行的。」翎花想幫小娃調整錯誤姿勢,怎知孩子使起性子,根本不聽,加上跑跑還在一旁笑弟弟笨,更火上添油,引發跳跳哇哇大哭,開始用彈弓射跑跑。
打樹葉打不中,目標是跑跑竟然彈無虛發,每顆小石都能打到,跑跑不甘示弱,立刻還擊。
幸好石子極小,孩子力道又不大,即便打在身上也不痛,可翎花連挨雙方流彈數發,可請災情最慘重的那方。
「好了好了,都不可以再攻擊了,停戰!停戰!」
娃兒由吵架變打鬧,再由打鬧變嬉戲,越玩越歡樂,哪是她能勸阻的,直到跳跳使勁拉弓,一彈,遠方傳來男人一聲「哎喲!哪個混蛋敢打老子!」,才知道闖禍了。
翎花暗叫糟糕,不能學那兩個娃兒,一溜煙往屋裡躲,身為大人……逃避是不對的,得真心誠意向人道歉。
竹籬外,男人還在吆喝,氣沖沖尋找石子是從哪處飛來,翎花正欲開口坦承,卻發現那男人……不,是竹籬外那群男人,正是翟猛手下的山賊們,她立刻噤聲,轉身要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