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3 頁)

曲珍點點頭&ldo;記得，當時你很訝異，估計我是跟誰長得很像吧。&rdo;

舅舅笑呵呵得翻了幾頁，從一張自己抱著吳南邶的照片後面抽出另外一張，估計是以前提防著怕人瞧見，此刻寶貝得抖了抖給曲珍看&ldo;喏，你跟我妹子長得很像。&rdo;

照片裡的姑娘扎著魚骨辮兒，頭中央一朵紅菱子，圓眼角，鼓溜溜的蘋果肌，對襟盤扣的蔥色襖子，那個年代少有的彩色照片。

&ldo;這是南邶的媽媽。&rdo;

曲珍看著，心底濕涼一片。

&ldo;當時見你，雖然你們長得不是特別像，但是氣質真的是如出一轍，南邶送到我這兒養的時候已經記事兒了，我妹子是個薄命的……人都是這樣，誰沒個生老病死……&rdo;

&ldo;你跟客人說這個幹嘛！&rdo;何桂花推了他一把&ldo;喪得慌！鬼節還說這樣不吉利的話，趕明兒貓頭鷹落咱家房頂上，你睡覺給拍死！&rdo;

舅舅一聽自己婆娘嘴糟，騰地坐直身子&ldo;要不是你母雞不下蛋，南邶還抱不到咱家呢！現在託了南邶的福你賣乖了，要是南邶沒出息你不還是得把他往外面送！&rdo;

何桂花也受不得人家當外人戳脊梁骨，紅著臉耿著脖子&ldo;怎麼著，南邶沒出息還能種地呢，就你好？你別喝多了跟人賭牌去！賭輸了借高利貸還不清，可憐南邶還是個大學生……那老些錢……怎麼還上的你心裡清楚。&rdo;

倆人吵吵半天，發覺曲珍一動不動盯著那張照片。

何桂花尷尬著來拉她的手&ldo;你問我哪天趕集要給你家才滿月的侄女置辦些這裡的特色衣物，不趕巧，聽說明天降雨的大集取消了，我帶你去鎮上吧，鎮上有好些個賣手工娃娃衣服的店鋪，咱們一早出發，晚上在鎮上吃個褲帶面再回來。&rdo;

曲珍突然搖搖頭&ldo;不必了……&rdo;

&ldo;沒事，不麻煩的，我也好久沒去鎮上‐‐&rdo;

&ldo;那鎮上有靠譜的醫院嗎？&rdo;

何桂花一愣&ldo;就那一家金秋醫院，跟你講哦，□□來視察都去了那家醫院，好的很，你要看啥病，我陪你？&rdo;

曲珍搖搖頭&ldo;小病小災，感冒咳嗽的，不打緊。&rdo;

&ldo;感冒了？發燒了？&rdo;何桂花去貼她的額頭，數落著&ldo;那還往山崗上跑啥？晚上吃點辣發發汗就好了。&rdo;

&ldo;不了，我吃不了辣的。&rdo;

&ldo;哎呀呀。&rdo;何桂花嗔怪&ldo;女孩子吃辣面板好！你是沒見過我侄媳婦吧，那面板嫩的出水，就是喜歡吃辣！大米飯拌我的油辣子能吃一大海碗！&rdo;

何桂花說完訕訕的&ldo;就是酸兒辣女，這麼愛吃辣也不行，我盼著我侄媳婦給我生個男娃娃嘞！&rdo;

曲珍目光偏到一側，沒說什麼。

舅舅給何桂花使了個眼色，何桂花也瞧出曲珍臉色不太好，估計是身體不舒服，何桂花趕緊到炕櫃上面取下被褥鋪開，哄著她說&ldo;早點睡吧。&rdo;

曲珍洗漱好躺在床上睡不著，合著衣服坐起身，依著窗稜望著外面皎潔的月色。

炕櫃下面有一條縫隙，裡面塞著裝有針線的笸籮和幾副撲克牌以及手紙卷，曲珍好奇得朝裡面掏了下，先觸碰到冰涼的剪子，之後是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