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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沒有說話,傅銘朗等待了良久,說道:「你是我心愛的人,但我昨晚卻沒有尊重你,你能原諒我嗎?」
白鹿低垂的眼睫毛顫了顫,傅銘朗知道他並不是對自己的話全無反應的,暗自鬆了口氣。
白鹿沉默過後,面對傅銘朗的告白給出了回應:「我已經有阿寧了。」
傅銘朗介面:「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祝寧,你就會接受我嗎?」
白鹿愣怔,他沒想到傅銘朗會這樣問,連傅銘朗靠近了都沒有察覺。
沒有祝寧……
他怎麼會沒有祝寧呢?
「白鹿,真的是因為祝寧你才拒絕我嗎?」
白鹿終於肯抬頭面對他了,而映入傅銘朗眼中的,卻是白鹿無比茫然的神情。
傅銘朗有股衝動把關於祝寧的一切都就此坦白出來,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時候,這會傷害白鹿。
白鹿對祝寧的感情是十幾年依賴與寄託的積累,祝寧的存在,是隔離外界一切傷害的安全保護罩。白鹿為自己鑄造了一個堅實又矛盾易碎的夢,如果他突然將這個夢打破,那麼碎掉的就不只是這個夢本身,更是白鹿的人生了。
於是他只好換個方式。
「你和祝寧之間真的是你以為的感情嗎?」
白鹿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依舊茫然的看著他。
傅銘朗從沙發上移下來,單膝跪在他面前,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愛情並不是你以為的樣子。你和祝寧……根本不是戀人。」
「你在……胡說什麼……我和阿寧不是戀人,那我們是什麼?」白鹿有些激動。
傅銘朗道:「是親人,是朋友,你們相互依賴,相互支撐著彼此,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但卻不是戀人。」
白鹿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明顯的情緒——憤怒。
傅銘朗知道這對白鹿而言就像一劑猛藥,但從白鹿的生命中拔除祝寧原本就是一場危險的手術,而這只不過還只是個開始。
「喜歡一個人,是會對這個人產生強烈的獨佔欲。祝寧他對你表現出過這種傾向嗎……」
白鹿搶道:「阿寧他……」他卻說不出口。
祝寧從不限制他與人接觸,甚至曾主動讓傅銘朗帶他去散心。
傅銘朗從他變換的神情中讀出了答案。
「沒有,對嗎。祝寧對你存在的最濃烈的感情,是保護欲。為了保護你,他什麼都會做。可是保護欲與愛情是不同的,愛是……」傅銘朗發現他本欲說服白鹿,卻把自己也陷了進去,「愛是自私又無法剋制的,就像昨晚我……」
白鹿猛然被他提醒起昨晚發生的事,那熱切的、霸道的吻,噴灑在耳畔、肌膚上灼熱的呼吸,有力的、屬於成熟男性的充滿侵略性的身體……
一切彷彿重現,令他荒措之餘,瞬間漲紅了臉。
這些他的確從未從祝寧身上體會過。和祝寧在一起,除了平靜,就是安心。
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與世隔絕的獨行者,他也見過許多的戀人,他們就像傅銘朗說的那樣充滿了激情。
而他與祝寧……
他與祝寧,就像兩個立於死亡邊緣的重症患者,互相攙扶著給對方最後那點可憐的希望與勇氣,苟延殘喘的數著日子活下去。
他自己遠比傅銘朗更清楚,傅銘朗說的,並沒有錯。
傅銘朗輕輕握住白鹿的手,真摯的看著他的雙眼:「抱歉,我並不是在為昨晚荒唐無禮的行為開脫。關於昨晚的事,我再次真誠的向你道歉,並且請求你的原諒。你願意原諒我嗎?」
白鹿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他最尊敬的學長,現在他在祈求他的原諒。
素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