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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競的眼神清亮透徹，然而欣賞之餘，再無其他情緒。

「林隊也是耳聰目明，對東南亞的情況瞭若指掌。連『無界』這種不入流的小網路都沒逃過您的法眼。」舒藍勾唇淺笑，也禮尚往來地跟他客氣了一句。

陳沖側頭小聲問餘海：「隊長還要跟他們客套多久？咱一大早忙著趕路，午飯都沒來得及吃……」

他這話是悄悄說的，但又沒悄聲到只有兩人能聽見。所以他那句話一出口，在場氣氛很微妙的凝固了一秒。

而後眾人臉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

梁靜尷尬，林競陰沉，舒藍忍俊不禁……其他人都是一臉的不忍直視。當然，還有兩個沒有表情的另類——黎宴成和單世鈞。

餘海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卻抬起腳，重重碾在了陳沖的腳背上。

「嗷——」陳沖低嚎了一聲，齜牙道，「你幹什麼？！」

餘海從緊閉的唇縫裡幾齣兩個字：「閉……嘴。」

梁靜立刻道：「咱們就別一直站這兒了，邊吃邊聊吧，走。」

秉持著便利和低調的原則，聚餐地點就選在了terpol內部食堂的包廂。

大廚張師傅將菜一道一道端上桌，一半中餐一半南洋菜。

紅燒肉，用了上好的五花肉，紅亮油潤，肥瘦相間，香甜鬆軟。

粉蒸牛肉，米粉、辣椒和各種香料裹著去了筋膜牛肉用小火慢蒸，鮮嫩醇香，麻辣適口。

老火慢燉了三小時的雪豆蹄花湯，軟爛脫骨的豬蹄浸泡在奶白色的濃鬱湯汁裡。豬蹄皮耙肉嫩，入口即化，香而不膩。

還有白斬雞，清蒸鯛魚，紅燜大蝦，孜然羊肉……全是硬菜，也很家常。

主食是菠蘿焗飯和叻沙海鮮面。

菠蘿焗飯，新鮮的菠蘿肉挖出切丁，和米飯、火腿、雞蛋、蝦仁，小蔥一起翻炒，加入芝士在烤箱裡焗烤至芝士融化。酸甜可口，奶香四溢。

叻沙海鮮面，新鮮的蝦蟹和貝類和雞蛋面一起煮在用檸檬葉、南姜、香茅等南洋料理常用香料搭配椰漿做成的濃鬱湯底裡，香辣中又有椰香的清甜。

陳沖看著桌上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硬菜，眼珠子都錯不開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

上完菜，張師傅也不走，笑眯眯地瞅著林競幾人，自來熟地跟他們打招呼。

「聽說你們是c國來的軍人？」

林競禮貌答道：「是啊。辛苦您，張羅這一大桌。」

張師傅大手一揮，豪邁笑道：「不用這麼客氣！不瞞你說，我也是c國人。我老家是c市的，年輕時在西南軍區炊事班幹過一段時間。一看你們這身制服就感覺特親切，想到那時的老戰友了。你們放開了吃，不夠再告訴我。」

陳沖腦袋上燈泡一亮，豎起拇指朝單世鈞的方向指了指：「巧了不是，他也是c市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哎喲。」

他閉了閉眼，微微彎了一下腰，沒能把話說完。

實木圓桌下……餘海和祁翔，一左一右，同時踩上了陳沖的腳。

舒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陳沖立刻擺了擺手，用手撐著腮幫子，長籲一口氣：「沒事……我牙疼。」

舒藍懂裝不懂，關切地說：「牙疼啊，那這些大魚大肉的肯定不能吃了。讓大廚給你煮碗白粥吧。」

陳沖：「……」他為什麼要嘴賤呢？為什麼呢？呢？

陳衝決定垂死掙扎一下：「我們那兒有句古話，叫吃啥補啥……我多補充點能量，身體強壯了，病痛自然消退。」

舒藍支著下巴，優雅地微微偏頭，巧笑倩兮：「你這應該是發炎了。還是要相信科學，戒油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