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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紹禟晉了鎮國公，又過不了多久，啟元帝再度下旨，著他代掌邢部。

凌玉聽罷倒是笑了：&ldo;程捕頭這是要做回老本行了麼?&rdo;

程紹禟聽罷哈哈一笑，語氣聽著倒是有幾分懷念：&ldo;看來確是如此。&rdo;

若細論起來，當年在青河縣衙當捕頭那段日子，算給彼時的他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便是如今，有許多關於朝廷法度之事，他還是從郭騏郭大人處學來的。

&ldo;早前你不是上了摺子要立小石頭為世子的麼?如今大半個月都過去了，竟還不曾有回應?&rdo;凌玉忽地想起此事，遂問道。

&ldo;想來陛下近來政事繁忙，一時抽不得功夫理會這些。如今戰亂雖平，可是百廢待興，百姓的日子仍是苦得很，為著此事，陛下倒是頭疼得很。&rdo;程紹禟皺眉道。

凌玉也不禁想到了上輩子戰亂平息後，先帝留下來的那一大爛攤子，當時的新帝短短半年接連下了四道休養生息的政令，花費了好幾年的功夫才逐漸恢復了生產，百姓的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不說過得有多富足，至少能保證溫飽。

這輩子的啟元帝呢?他能否度過當前的難關?若是百姓連溫飽都無法保證，早晚會再出亂子。

&ldo;陛下他……可曾有什麼法子?&rdo;她遲疑著問。

&ldo;陛下早前下了一道政令，重新丈量因戰亂失主的田地，免去受戰亂最嚴重的平江以南宜州等五城的三年稅賦，如今流落他鄉的百姓陸陸續續返鄉。&rdo;

&ldo;田地關乎百姓命脈，若是官府中有人中飽私囊，貪了……豈不是違背了陛下本意?&rdo;凌玉憂慮地道。

&ldo;此事陛下也早有預防，如今正暗中派出欽差前往各地查探，看各地官府是否奉公守法。&rdo;程紹禟道。

&ldo;這倒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rdo;凌玉覺得自己著實是想太多了，她能想得到之事，難道龍椅上的那一位會想不到麼?想必早就有了萬全之策。

程紹禟卻有幾分怔忪，想到了晏離踏上流放之路前曾交給自己的那本冊子，上面記載著他許多一針見血的政解，也有就戰後如何恢復生產提出了不少法子，他只大略翻看了一遍便覺得受益良多，若是將它呈給陛下，想必又會是另一番光景。

可他更覺得，如此能臣，若是能為陛下所用，那才是百姓之福。

隔得數日，便是小石頭滿十歲的生辰，凌玉望著興奮得小臉漲紅，正拉著他那幫朋友逐一向人介紹的兒子，不知不覺間，臉上便綻開了笑容。

&ldo;小石頭都這般大這般懂事了，真懷念當年他追著我叫壞蛋的時候。&rdo;楊素問忽地長嘆一聲道。

凌玉聽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ldo;倒還好說，多大的人了，還總愛逗小孩子。&rdo;

楊素問輕笑，隨即又是一聲長嘆：&ldo;誰讓你家小石頭那般有趣，若是如我家這位一般，讓我見了便頭疼，我遠他還來不及呢!&rdo;

&ldo;你家那位?你家哪位?是大春哥還是小灼兒?&rdo;凌玉一時不明白。

&ldo;自然是小灼兒，喏，你瞧，爹如今最是喜歡他，每每見了他都得意得直捊鬍子，只道後繼有人了。&rdo;

凌玉順著她所指方向望過去，便看到小灼兒板著小臉教訓小泥巴：&ldo;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rdo;

她目瞪口呆：&ldo;他、他懂得這些?&rdo;

楊素問又是一聲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