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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天刺眼的日光下,小石城彈痕累累的城牆和斑駁的瞭望塔樓似乎在告訴他們,這座要塞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戰火洗禮,即將迎來新的血腥殺戮。
雖然名字叫做小石城,但它並非是城市,也沒有居民。它是布里斯頓境內的防守要塞,如果要走通往布倫市的官道,必需經過小石城。而滿載大炮輜重的馬車,想要順暢快速行軍的話,也只能在官道上行駛。
據城死守,掐斷他們快速進軍的企圖,讓羅布聯軍不得不先拔掉這枚釘子,霍克和弗蘭德當然不想做倒黴的釘子,兩人打定主意,稍稍阻礙聯軍的前進速度,為葛雷的後撤防守爭取點時間,就全速撤離小石城,順帶為自己立點戰功。
部隊進駐要塞以後,霍克才發現它並沒有想象中堅固,狡猾的布里斯頓人修繕要塞的時候,只針對靠向萊因國的一面加鑄了炮臺和高聳堅固的城牆,面朝布里斯頓方向的城牆,只有區區一人高,殘磚亂瓦胡亂拼湊而成,憑藉如此弱不禁風的防禦工事阻擋哥薩克鐵騎,這讓霍克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吃過午飯以後,瞭望塔樓上的觀察哨突然發現,草木蔥翠的平原深處,慢慢地冒出無數黑點,在夏日的陽光下,黑點逐漸形成一條黑線,戰馬的嘶鳴聲隱隱傳來。
淒厲的警戒號迴盪在小石城上空,士兵們蹲在圍牆和掩體後,摒住呼吸,神情緊張的望著這條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的黑線。
“他們來得好快!”
“這麼多人!老天!”
“不對!大人,他們的隊形非常散亂,毫無章法,步兵和騎兵混雜在一起。”
“……天吶,是我們的軍隊。”
“上帝啊!這還是一支軍隊嗎?”
站在瞭望塔樓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如潮水般湧來的人群。他們互相扶持艱難的邁著步子,佈滿泥垢和鮮血的軍服殘破不堪,幾乎每個人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恐懼,士兵們丟棄了手中的武器,軍鼓手斜揹著殘破的軍鼓,人叢中的騎兵伏在馬背上,垂頭喪氣,無精打采,他們眼神呆滯空洞,拖著疲累的雙腿,在小石城守軍默默的注視下,向加萊城的方向行進。
他們完全喪失了作戰的勇氣,路過17艦隊和511團的時候,沒有人向冒死掩護他們撤退的官兵致意,甚至無人有勇氣抬起頭望他們一眼,只是麻木的拖著身軀,在雜亂推擠的人群中蹣跚前行。
傷兵的哀嚎聲斷斷續續迴盪在擔架周圍,任何堅韌的神經在悽慘的呻吟聲中也禁不住微微顫抖。
沒想到葛雷敗得這麼快,潰亂人群中計程車兵,肩膀上各種軍團的番號都有:第八軍團、第七哈維軍團、格林省的22軍團,唯獨沒有別著飛鷹徽章的皇家禁衛軍。
難道威廉沒有撞上羅布聯軍的鐵騎?鮮衣亮甲的皇家禁衛軍騎兵以及豪華莊嚴的皇家馬車是戰場上最明顯的目標,對威廉行蹤瞭如指掌的布里斯頓人,早就為他在拉法軍團的營地前圈好了墳地。難道他臨時改變了行程?
見鬼了!
霍克的心在抽緊,他忽然很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雖然威廉一紙任命書將他踢到無比晦氣的17艦隊,擺明了不重用霍克的態度,但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陛下,王國各地被排擠的軍人也不止他一個,氣量狹小的自己卻為了出一口惡氣,知情不報,將威廉生生送入地獄。
一旦威廉沒有死,格萊特事件走漏半點風聲的話,等待他的將是絞刑架上懸掛在風中微微搖晃的絞索。
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該演的戲必須演下去,該做的事也只能將它做完。
子爵望向他的眼眸中也帶著一絲陰影,霍克在心裡苦笑,也許弗蘭德的感覺與他不謀而合吧,也許這就是做了虧心事的代價。
霍克努力揮去心中的陰影,在戰場上活下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