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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春陽市,乍暖還寒的。海風可勁地造,造得人從脖領子到腳指尖都是涼意,更何況這個時候的蕭默。
身體上的涼意他都不在乎,他涼的是心,不光涼,還隱隱作痛。
雖然說喬安一直想跟自己離婚,但在過去的三年裡,她到底是自己身邊最親的人。
她說走就走了,再也不會跟自己有半分的瓜葛。
但蕭默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喬安是他愛的女人,也是這些年他唯一愛過的女人。
在他一個人那麼多年,習慣身邊有一個人陪伴之後又突然離去,說實在的,他心裡難受。
如果她活著,哪怕以後都不相見,也是好的,可偏偏
夜色發著狠,大有詩人筆下月黑風高夜、風高放火天的意境。
白天從方晴口中也沒有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喬安畢業於省外某醫科大學,在春陽市並沒有什麼朋友和同學。
別看喬安性格活潑開朗,與誰都能交好的樣子,但她內心卻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在醫院也只與方晴關係走得近。
方晴說她與喬安天天在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就沒有見到過喬安有什麼不對勁的,也沒有見到喬安與別的任何同事耍過曖昧。
和方晴分開之後,蕭默本來是想直接去喬安的宿舍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可到了宿舍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胡樵帶著幾個警員殺氣騰騰,威風凜凜地進了宿舍樓大門,不用說,他們一定是去喬安的房間調查了。
這個風頭之上,當然不能讓胡樵他們知道自己打算私底下調查喬安的案子,更不想與胡樵來個正面衝突,畢竟以後還得在一起共事。
回家稍稍休整了一下,洗了一個澡,本打算在沙發上眯兩眼的,畢竟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合過眼。
但一閉上眼全是喬安的影子,定定地盯著窗外那一片樓房,雙眼跟急紅了眼似的,乾澀血紅。
起身去新湖公園轉了數圈,公園裡正在撤花燈,鬧哄哄的。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轉悠,醒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回到了家樓底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眯著的,眼跟前就見著喬安身著那一件鮮紅色的大衣,濕淋淋地站在面前。
一個哆嗦醒來。
車窗外的夜色黑得跟鍋底似的,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夜裡11點鐘了。
啟動車子,他決定還是去喬安的住處看一看。
如今是手機不離身的時代,手機裡頭的聊天工具就可以查出喬安最近都和什麼人來往頻繁,可昨晚在公園現場,喬安隨身的手提袋內,除了幾樣不離身的化妝品之外。
喬安的手機並不在裡面,這是不尋常的一點。
蕭默並不抱什麼希望能在喬安的住處找到她的手機,如果她的手機真的是忘記在家裡,白天的時候也一定被胡樵他們作為證物給取回局裡了。
車子在開往喬安住處的路上,他給齊南打了一個電話,齊南這小子跟他打起了太極,吱吱唔唔地說他們白天在喬安的住處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這一棟宿舍樓有一些年頭了,綠化做得也並不太到位,院子裡的幾棵不知名的樹木自由的生長,也沒有修剪,個頭幾乎與三層樓一般高。
白天的時候都見不到幾個人影,更別說大晚上了。
車子停在了宿舍樓旁邊的街面上,前門有監控,特殊時期,蕭默不想讓自己再一次被有心之人添話柄,選擇了從後門進入宿舍樓的院子裡。
整棟樓稀稀拉拉的幾家窗戶還亮著燈,五樓把頭的那間房是喬安的房間,這個時候卻隱隱散著光亮,那一種流動著的光亮讓蕭默心裡頭一驚。
這麼晚了,是誰會在喬安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