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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安磕磕巴巴地說：&ldo;萬，萬一起夜，上廁所。&rdo;

沈賀意猶未盡地看了他一眼，說：&ldo;那學長快寫吧，寫完了我們把燈關了……&rdo;

梁平安指尖有點發抖，寫出的字也潦糙了。

次日，沈賀提議去鎮裡，他想要換一張無線網絡卡：&ldo;聯通的在這裡訊號不好。&rdo;沈賀這樣對梁平安解釋。

於是又坐著小客回去，到了小鎮買完了網絡卡，沈賀卻又去了最大的超市，買了許多吃的喝的，甚至還有一盒護手霜，梁平安還好奇地看了一眼牌子，直到結帳時發現多了兩盒保險套，他才一下子反應過來，耳根都紅透了囁嚅半天也說不出話。

保險套和護手霜很快就消耗在了寒冷的冬天和山坡上無人居住的小屋，做的太勤，梁平安這一陣子走路都發軟。山裡的茅廁都是在外邊的，冬天時一泡尿都能馬上凍成冰，人要是撅著屁股一會兒就要凍得哆嗦，梁平安上廁所時的痛苦和難熬是沒法形容的，每次上完廁所回來他臉色都是慘白慘白的，比外邊的雪地都要嚇人。

劉鳳英注意到了，擔憂地問他：&ldo;平安，你咋了？肚子不好？&rdo;

梁平安被這樣一問，舌頭都快要打結了，沈賀自然而然地替他解圍：&ldo;學長不要熬夜太晚了，傷身體。&rdo;

劉鳳英也接道：&ldo;是啊，平安，媽知道你用功，但也不能糟蹋身子，只要你好好的，別的媽什麼也不圖。&rdo;

梁平安連忙點頭。

沈賀一待就是十來天，明天就是正月十五，梁平安特意去要了糯米，和劉鳳英學了包湯圓，這會兒他正活著糖餡兒，後腰突然一緊，被沈賀給整個給抱住了。他嚇了一大跳，著急地向後推他：&ldo;沈，沈賀！我媽還在屋呢！&rdo;

沈賀沒動，貼著梁平安的後背，似乎有一點不捨：&ldo;學長，我得走了。&rdo;

梁平安愣了愣，連忙說：&ldo;啊，那待會兒我送送你。&rdo;

沈賀嗯了一聲，鬆開手轉身離開了。

梁平安低頭看著一盆糖餡兒，其實他想問你有急事麼？怎麼了？或者，不能吃了湯圓再走麼？可他說不出來。

把沈賀送上了火車，把劉鳳英死活都要讓沈賀帶的一袋蘿蔔放到座椅下，外邊響起了火車鳴笛，梁平安急急忙忙跳下了火車，站在外邊隔著窗戶對他揮手，身影被緩緩前行的火車拉遠，在沈賀的視野中慢慢變成了一個小點，沈賀支著胳膊看外邊，蒼茫茫的白色雪地看久了眼睛都要花掉，他想了一會兒，從兜裡摸出了手機。

梁平安的口袋嗡嗡震動起來，他脫下手套，摸出手機，小小的螢幕上沈賀的名字一閃一閃，&ldo;學長，坐上車了麼？&rdo;

他哈了口氣，讓指尖暖和點：&ldo;沒，快了。&rdo;

簡訊回的很快：&ldo;今天這幾天麻煩學長了。&rdo;

梁平安急急忙忙地按鍵，可是手指有點麻木了，他剛打上不麻煩，我歡迎你……小客車就突突地開過來了，他只好點了傳送，其實他還想繼續打：夏天的時候才好呢，林子裡全是蘑菇，還有野果子，秋天更好，蘋果和山楂都熟了……你，你明年還來嗎？

車子還沒開，沈賀的簡訊又過來了：&ldo;那我以後來，學長都要歡迎我哦？&rdo;

梁平安心口一下子劇烈地跳動起來，他鄭重其事地寫著：&ldo;好，不論什麼時候你來，我都歡迎。&rdo;

沈賀看著這條簡訊，外邊陰霾了一早晨的天突然透下來一片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