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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賣力宣傳：「當然！蘭卡學院的校史你聽說過吧，如果說人工智慧是紮根在蘭卡學院最深的釘子戶專業，那裴教授就是紮根在蘭卡學院最久的釘子戶教授，我有幸目睹過一次全專業學生聯名上書請求換老師無果，最後差點釀成一樁樁血案——」

林恆說得正興起，突然短促地「啊」了一聲後退兩步，驚恐地盯著顧星野背後，活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公交車上走下來的，正是林恆口中的變態釘子戶。

「裴教授。」林恆哆哆嗦嗦地喊。

學院大樓某個辦公室內，顧星野雙手插兜倚在窗沿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筆直坐在辦公桌前的人。

背地說老師壞話被當場抓包的後果就是站在了辦公室。

林恆嘴裡的裴教授三十歲上下，穿著毫無亮點的襯衫西褲，釦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蓋住喉結，領帶也是毫無情調的淺灰色，嚴絲合縫的束著那一截修長的脖頸，挺直的鼻樑上架一副眼鏡，他正對著電子屏快速批閱著什麼，薄唇抿得死緊。

林恆跟鵪鶉似的垂頭站在一邊。

顧星野探頭看了一眼，全是複雜得令人頭疼的公式和演算法，心裡對這人有了個大致的判斷。

學院派，老古板，最好別惹。

目光從裴時清執筆的纖長手指上離開，顧星野在心裡給這位傳聞中的教授畫了個叉。

裴時清看得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處理完了學生的作業。

「這個演算法從第二個小節點就錯了。」裴時清摘下眼鏡，調出林恆的作業，語調平而冷，像被冰雪凝結住的礁石，沉硬且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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