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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唯一漏算的，是那天來的人居然不是她。

看過她的過往經歷，他似乎明白了當初她為什麼總是刻意接近他，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他僅限於知道她是從人販手裡解救出來，後來由舅舅撫養，才會送她來a中讀書。幾年後，舅舅家又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父親那裡，於是轉了學。

而她母親那一欄，空白。

姜晏漫不經心的答：&ldo;絕對是你這種人想像不到的生活。&rdo;

沈樵眉心擰得更深了。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怎樣一種狀態。可是他卻分明從她雲淡風輕的語氣裡，聽到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悲痛。

沈樵又問：&ldo;你母親呢?&rdo;

姜晏臉色漸漸沉下去，沒有吭聲。

就在沈樵認為她不會講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ldo;因為發現自己未婚夫出軌，心情不好，同學約她出去旅遊散心，出了事。後來為了救我，去世了。&rdo;

這次換沈樵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姜晏抬頭看向他，道：&ldo;不可思議吧?&rdo;

她能活到現在本來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ldo;那人伏法了嗎?&rdo;

&ldo;嗯。&rdo;她眼裡閃過一絲狠戾，&ldo;竟然讓她逍遙了十二年。&rdo;

沈樵輕輕咬起牙，黑而沉的眼珠盯著她的臉，良久沒有說出話。

姜晏再次抬頭，卻淡淡笑了：&ldo;你可千萬不要憐憫我。&rdo;

&ldo;沒有憐憫你。&rdo;

他是難以想像。

他想起剛剛在車上，她那句雲淡風輕的，你以為我怎麼活到現在的?

難以想像，她現在還能保持著良好心態，雲淡風輕的臉背後，暗藏著怎樣一顆咬緊牙關的靈魂。【1】

她比他想像中的更堅強，也更讓人心疼。

沈樵有些後悔，不該問她這些的。

每一次重提，都是對痛苦再次的回憶，就像又經歷了一次。

他從她母親身上早已見過。

哪怕到了現在，家裡沒人敢提起那個名字，甚至避免帶鄭如之去商場。

忘掉過去是不可能，除非失憶。除了拼命往前看，還能怎麼辦。

電梯門開了。

姜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實在無厘頭。

跟著他進了屋，她打了個哈欠，決定：&ldo;好睏，先睡為敬，明天再洗澡。&rdo;

說著，已經非常自覺的往客房走。

&ldo;等等。&rdo;沈樵走過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擰了一下，看了眼她的臉。

姜晏眉一橫，不耐煩的開啟他的手：&ldo;雖然我非常感謝你今天替我解圍，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動手動腳。&rdo;

沈樵沉著臉，&ldo;腫成這樣的臉，我也親不下去。&rdo;

姜晏愣：&ldo;&rdo;

&ldo;我去拿棉簽過來，擦了藥再睡。&rdo;

沈樵前腳往書房走，她後面就給他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上次她睡過午覺的那個臥室，反鎖上了門。

關上門的一瞬間，她忽然覺得更加疲憊不堪，長長撥出一口氣，無精打採的走到床邊趴下。

沈樵過來敲門的時候，她充耳未聞，也不吭聲，趴在枕頭上睜著雙眼望著黑暗發呆。

忽然想抽菸，伸手摸了摸褲兜，沒有帶。

算了。

沈樵以為她已經睡著，回到客廳，又穿上外套出了門。

在樓下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