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傅傾饒明白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說道:「我自認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那剛才發生的事情呢?真不會傷害他的話,就不會有剛才那一遭了。」
傅傾饒想了一瞬,覺得有理,抬起腳來就往外走。
段溪橋沒料到她會堅持離開,猛敲了下桌子喊道:「你這是做什麼?回來!」
「我若是離得遠些,便不會傷害到他了。」
段溪橋暗罵一聲死倔脾氣,正要繼續喚她,就聽旁邊的楚雲西問道:「若是不診治,她會如何?」
說到這個,段溪橋的笑容便慢慢收斂。
「因著不知道是何控制之法,當初就沒有貿貿然治療。如今知道是笛聲,倒也有了方向。」他沉吟了下,說道:「只是笛聲擾人心智,若是不聽從施為者的命令,一直這樣接連不斷抵抗著的話,一般情況下不出七日必然精神錯亂,一月後,是死是活,但憑天命了。」
「既是一般如此,那她呢?」
段溪橋無奈地搖了搖頭,「當初用錯了針法,後患極大。若不及時施救,想必後果更甚。」
楚雲西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目半合。長長的眼睫投下暗暗的陰影,掩住了犀利的雙眸,看上去竟是多了幾分無助。
「那便照你的意思辦吧。我去追她回來。」
「那麼那個問題……」
「答案如何,大人心中不是早有定論了麼?又何須楚某多言?」楚雲西慢慢睜開眼,看向段溪橋,眸光已恢復了往日的冷凝,「我只求大人二事。一,讓她活著。二,守口如瓶。」
段溪橋萬萬沒想到會從楚雲西口中聽到一個「求」字,怔了下後,緩緩說道:「好。」
翌日,皇族祭祖,百官隨行。
傅傾饒走在大理寺眾人的末尾,再次掩住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小心擠出幾滴眼淚,忙揉了揉眼。
王寺正在她前面,數了半天已忘了她這是第幾回,終於忍不住了,稍稍向後探了身,輕聲問道:「傅大人這是怎麼了?昨夜沒睡?」
傅傾饒擺了擺手,道了聲「睡了」,冷不防又竄出來一個哈欠,忙去掩口。
想到昨日之事,她當真是十分忿然。
當時她難受到了極致,卻還硬撐著走出了院子。原以為離開此地就能避開段溪橋那個殺千刀的問題了,誰知她還沒想好後續事宜的安排,就被突然掠至的楚雲西給點了穴。
還好死不死的是個睡穴。
她當時一點也沒糾結,直接就躺到了……再醒來,已經是今日早晨。
這也就罷了。畢竟醒過來的時候,她覺得身子輕了大半,笛聲也消弭無蹤。
最過分的是,她起來之後,才發現昨夜『拿』來的那些機關暗格中的東西,竟然全都不見了!
去問段溪橋,說是楚雲西拿走了。去問楚雲西,又說不記得擱在什麼地方了。明顯是不想然她看。
傅傾饒徹底惱了。
敢情自己拼死拼活了那麼久,最後連勝利成果都沒見著?
沒這樣的道理!
正當她拭著眼角的淚珠子,暗戳戳地想怎麼再把東西從楚雲西那裡偷出來時,就聽極遠的前方飄來了一陣蕭聲。
這簫聲平闊中帶著一絲蒼涼,讓人聽了後不禁心生悲壯之感。
前面王寺正聽了後嘖嘖低嘆:「不錯不錯,吹簫之人功底深厚。我聽著這曲子極好,改天用笛子吹吹,或許……」
「……或許別有一番味道,說不定還能帶出一些婉轉悠揚之意。」傅傾饒接道。
王寺正扭頭,欣喜道:「傅大人,厲害啊,這都被你聽出來了?肯定是同道中人!」
傅傾饒扯了扯嘴角,笑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