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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中年男子允諾後,向他的同伴“伊利哇拉”地說了一通後,人們仍不肯散去。鄭雲龍對藏人的此番用意還是不解,他又問站在他身旁不願離去的中年男子:“是瓊澤堪布這樣說的嗎?他怎麼會看見我的眉心上有菩薩呢?”
中年男子回答說:“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跟活佛、堪布是不一樣的,他們能聽見神的聲音,他們看得見的東西,我們是看不見的,但我們相信堪布說的絕對是真的。”中年男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而是側面地說出了人與神的本質的區別。
21 緣初(3)
遺憾的是,這些藏人哪裡知道鄭雲龍是*教徒,是真主的信奉者,這裡的藏人不知道除佛以外天底下還有別的宗教。僅僅是因為為了要老婆、要生存、要活命的原因,命運使鄭雲龍無奈地走進了不屬於真主安拉的天空。但這片天空下,自從當兵之日,讓鄭雲龍感受到了過去沒有過的舒坦和開心,他在這片佛的天空下,已被一股身不由己的巨大力量推動著,從此,這股力量帶給他的是福?是禍?是寧靜?是不安?他無法而知。
面對一張張友善的面孔,當他看見營帳的毛繩上拴著的無數條哈達和堆放在門口的奶餅、酥油、核桃、蘋果後,鄭雲龍冰涼的心被這種無言的熱情融化了,鼻子一酸,滾燙的淚水嘩地一下流滿臉頰,心在提醒自己,“這是我活到現在收到的最多的一次禮物,這些禮物不是親戚和朋友送的,而是與我素昧平生的藏人送的。”此時,被淚水模糊的眼睛看見峽谷中一隻盤旋其間的山鷹闖入他的視野,他集中視力注視鷹的飛翔,逐漸地,鷹同視覺中的藏民、峽谷、天空混為一體,變得模糊,但鄭雲龍能感到這隻鷹沒有飛出他的視線,他模糊地聽見自己感謝藏民的聲音在峽谷的山巒間此起彼伏。
趙爾豐抑制不住興奮一口氣讀完曹山的奏報,“豐華,曹山幹得不錯,未損一兵一將就收復了澤榮。”說罷將奏報遞與總文案陸豐華。趙爾豐捻著鬍鬚來回地踱著方步,那雙閃爍著騰騰殺氣的眼睛透出他身體內流淌了近六十年的老血,竟是如此地洶湧澎湃。
陸豐華接過奏報快速瀏覽,心想,“沒有想到,曹山同章浪寺號稱千人的武裝刀槍相見卻毫髮未損,哎,曹山這人,身經百戰,仗越打越小了,心地卻越來越善,我得告誡他,在邊地要樹立長治久安的威信,開初之時萬萬不能手軟,無毒不丈夫啊。”但陸豐華認為,在康巴有三種力量在不同時期進入到這片連線西藏和內地的過渡地帶。一種力量是早在一千三百年前,松贊干布用武力統一了藏區並致力推廣佛教。如今的康巴,佛主宰了這片天空,推行放任自流的“羈縻”政策的明朝本身就犯有決策上的失誤。這是從前歷輩統治者的治邊能力和認識上的侷限留給後人的隱恨,確切地說,這個隱痛落在了趙爾豐的頭上,他不得不用武力去征服一個有信仰的群體,這比登天還難;另一種力量是鴉片戰爭後,包括國外的宗教勢力紛紛帶著“慈善”、“拯救”的許諾,染指這片“羈縻”之地,他們意圖是顯而易見的;第三種力量就是代表清王朝的趙爾豐的力量,借用武力推行自己的主張,這個狹縫,沒有一番文韜武略和死而後已的勇氣,是不敢輕易鑽進去的,但從巴當的烽煙中,陸豐華領略了趙大師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為了大清的利益,為中國大西南的穩固,他的這把老骨頭或許就散架在這片土地上。這位趙爾豐手下的總文案,這位有卓識遠見但遠離王權中心——北京的一介巴蜀布衣,儘管有著一顆熾熱為朝廷盡職盡忠的激越跳動的心,但朝廷是聽不見,看不到的。中國曆代王者,除非是創始人或締造者,他們能看清咫尺的女人和遠處的智者,而繼任者是很難看到所謂邊地智者的。如今,機會終於在趙氏的提攜中找到用武之地的陸豐華,雖說成功的底線是以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