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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略有些躊躇,之後終於鼓起勇氣,正待上前去打招呼。冷玄似有感應般,清冷冷的目光直射過來。兩人在相隔十米的空間裡視線撞在一起,各自心頭一震。
黛玉臉上透出紅暈,心跳加速,好在夜色打了掩護,不至於太尷尬。只見冷玄對隨行的人員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走。逕自往黛玉站立之處走去。
&ldo;你好。&rdo;
黛玉首先仰起臉微笑著說道。
&ldo;你好。&rdo;
這世上有許多的故事,都是從這兩句平淡無奇的對白開始的。
&ldo;可以跟你聊幾句嗎?&rdo;黛玉問。
&ldo;在這裡?&rdo;
&ldo;不行嗎?&rdo;黛玉環顧四周一眼,這裡安靜,清涼,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ldo;我正要去一個地方,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rdo;
黛玉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異常難得的邀請。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不像那種很好說話的性子。他身上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威壓感,於禮貌之中透露出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清感,都不像一個心理師該有的樣子。
在黛玉的成長過程中,她從未被人拒絕過。這讓她具有著從容不迫的自信姿態。可是今晚,她有些忐忑。好在結果比她預想的還要好。
兩人走向冷玄停在大禮堂後面馬路上的一輛黑色賓士。黛玉上車之後,綁好安全帶。車從校園開出,黛玉沒問去哪裡。車內播放著輕柔的鋼琴曲,填補沉默的空間。
一路上黛玉不時偷看一眼冷玄的側臉,街上絢爛的燈光像小溪一樣流淌在那張驚世絕俗的臉上。冷玄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黛玉猜不出冷玄在想什麼。
事實上,從她見到冷玄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見到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這個朋友在她的夢裡陪伴了她多年。她很難將他當成陌生人來看待。
當他倆坐在封閉的車中,黛玉可以感受到從兩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在這方寸之間絲絲相扣,和諧融洽,即便沉默也不尷尬。
很快,車停在了一家西餐廳前。
&ldo;你沒吃晚飯?&rdo;
&ldo;現在吃也不晚。&rdo;冷玄說。
黛玉要了一杯冷飲慢慢喝著,看冷玄一絲不苟的吃著肉醬意粉。餐廳里人客不多,大家都在優雅的進食或者交談。橘黃的燈光配合緩慢的爵士樂,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ldo;你要說什麼?&rdo;冷玄進食完畢之後,抬眼看著黛玉。
他這一問,倒把黛玉問住了。黛玉想著如果自己直接說,我經常夢見你,很多年了。這種話或許會嚇到他。
&ldo;很難出口嗎?&rdo;冷玄問。
&ldo;也不是,就是一時不知從何說起。&rdo;
&ldo;想說什麼都可以。&rdo;
黛玉想了想,說道:&ldo;經常有女孩子跟你一道進餐吧?&rdo;
冷玄眉一軒,說道:&ldo;你是第一個。&rdo;
這正是黛玉要的答案,他對她來說是特殊的,她希望她對他而言也是特殊的。
&ldo;我經常做夢,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所以才來聽你的講座。希望能在你這裡找到答案。&rdo;
&ldo;是怎麼樣一個夢?&rdo;冷玄雙眼亮晶晶的問道。黛玉發現他的手在不自覺的敲打著桌面。
&ldo;我會夢見很多真實無比,卻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那些事情像連續劇一樣,不斷出現在我的夢中。&rdo;
&ldo;你的夢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