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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廢物。&rdo;無名嘴上罵著,手終於停了,像提小雞一般把蒼碧拎進屋子,抬出個大浴桶,往屋中央一放,&ldo;等著。&rdo;
蒼碧正襟危坐。
無名走進走出,把一壺燒好的熱水倒進桶裡,再以涼水調和試溫,總算備滿一大桶,往裡面撒了什麼調和開,把一罐傷藥摔在桌案上,&ldo;晚飯前打理乾淨,否則……&rdo;
&ldo;要我命……&rdo;蒼碧順勢接了下去。
&ldo;……&rdo;無名臉色難看無比,撂下一句,&ldo;知道就好。&rdo;出了屋子,帶上門。
蒼碧泡在溫熱適度的水中,把鼻子以下都埋進水裡,吹了幾口氣,咕噥出幾個水泡。傷口浸著水,按理說該是不好受的,然而他卻沒感到什麼痛楚,反而有種被水流安撫的舒適感,細細一聞,水中泛著股淡淡的藥香。
晃動的水面倒映著人影,蒼碧停下動作,探出腦袋,等水面平靜了,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倒影。
他終於不再是四條腿的狐狸了,如墨長發披散下來,垂過帶著紅痕的鎖骨,匯入水中,白皙的臉龐總算沒受半點傷,眉目淡雅清秀,朱唇微啟,英氣不足柔美有餘,似是畫卷裡的絕色美人,任誰人見了都要被勾去幾分心神。
除了發色與成了極深青色的瞳孔,現下的樣貌和他原本的樣子幾乎無異。
&ldo;小黑,我這麼美,他竟下得了手。&rdo;蒼碧撩起一縷發,順了順,怎麼看都覺得原本的銀髮更美。
黑鐲子化作小地龍,泅水游到蒼碧鎖骨,在傷口上停留摩挲著:&ldo;是啊,怎麼下得了手。&rdo;
&ldo;天天說著要我命。&rdo;蒼碧轉過身,垂著腦袋趴在桶沿上,再好看的皮囊,連雲無動於衷,無名更是能狠到拿鞭子抽下來。
這麼一想,又覺得有些怪異,無名口口聲聲說要他命,卻在蒼碧清醒後,從未作出過什麼真正傷害他的行為,還又是好飯好菜,又是藥湯藥膏的養著,就連那日,親眼所見的幾鞭子,都是抽到地上。
難道他誤會了,身上的鞭痕並非拜無名所賜?可他確實被吊在地窖中,身邊執鞭人就是無名,記憶中害他差點掉落懸崖的禍首也是無名。
蒼碧越想腦子越亂,想再和小黑商量幾句,房門在這時被開啟了。
無名端著飯菜進來,黑著一張臉,恨不得拿劍把水裡的人撬出來:&ldo;水都涼了,滾出來。&rdo;
連續數日的對招,每每都把蒼碧折騰得死去活來,漸漸的,他發現了對付無名的方法‐‐苦肉計。
但凡他臉色臉色一有不對,無名必然停手,雖說那表情與言語駭人得很,但好歹肉體上的苦楚不用受了,一來一去,蒼碧的膽子也越發大了,食髓知味,從先前的真虛弱,到後來的裝虛弱,等到傷都好透了,行為簡直就撐得上明目張膽。
這日,蒼碧汗都才流了沒幾滴,如常軟軟往地上一趴:&ldo;唔……好暈……&rdo;
&ldo;錚&rdo;一聲響,長劍刺入不到耳際一寸的地面,嚇得蒼碧立時縮起身子,只聽無名怒喝道:&ldo;別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起來!今日不練到子時,不準休息。&rdo;
&ldo;子時?師父,我會累死的。&rdo;蒼碧作勢捂了捂不痛不暈的額頭,回應他的是迎面一劍,雖說堪堪在鼻尖停住,還是讓他被駭得整個人都僵住了,爬起來,抓穩劍,&ldo;好師父,我錯了…&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