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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絲菱趕緊小跑跟上環住姜執宜的手臂:「小宜,你你怎麼樣了啊。」
她看著姜執宜別在耳後的頭髮,簡直快要氣哭了:「憑什麼這麼對你啊,慈好她們每次也是裝病不跑啊,老師從來不管。」
姜執宜沒說話。
李絲菱看著她沉默,手都不敢用力,生怕碰到她的傷口:「你能走嗎,要不我們先去醫務室吧。」
她低頭,校服外套一直裹到大腿的位置,鬆鬆垮垮的,露出了一點深灰色的裙擺,膝蓋周圍是暗紅的血汙。姜執宜自己也看不下去,但還是撥出一口濁氣朝李絲菱彎眼:「我去一趟吧。絲絲你不用陪我。」
「啊?」李絲菱仰著頭:「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下節課可能會遲到。」姜執宜想握下她的手,結果發現她手心臟的花裡胡哨。
「可是」說道一半,李絲菱忽然預感到什麼,她猛地向前看去,慈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前面的柱子前,笑吟吟地盯著她們。
聲音戛然而止,李絲菱身體倏地僵硬。
後面的班級下課,長隊慢悠悠的往前走,說話聲嘈雜,耳鳴嗡嗡,但她的臉,異常清晰。
人海淹沒視線,她們被後面的人群攏住,隊伍從兩邊繞開,李絲菱完全愣在原地。
姜執宜順著看去,眸光浮動。
她知道的,學生時期的孤立就是如此直白淺顯,尤其是女生之間。
吃飯的時候沒人坐你對面,站隊的時候沒人和你對齊,說話故意讓你聽見又笑兩聲,然後所有人打量的視線就會落在你身上。
時間久了,其他人也會跟著忘記本質。這個人一定很差吧,不然為什麼沒人站在她身邊。
慈好就是這樣想的,她必須要看著她永遠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否則那個人就會和她一起卷進颱風眼。
姜執宜知道李絲菱是嚇嚇都會哭的性格:「絲絲,你繞開她走。」
「小宜。」李絲菱無措的看著她。
「我真的沒事。」她尾音揚起來,還眨眼笑著安慰李絲菱。
姜執宜屬於長相偏清冷的那一掛,但卻是一雙很漂亮的鹿眼,笑起來時有種夏夜落雨的清澈靈透:「我會給你發訊息。」
人群散開,慈好的臉又出現在那裡。
她好像是大發慈悲的給了她們緩衝時間,李絲菱她抿著唇不安地看了姜執宜一眼,還是鬆開了手。
慈好兩隻手抱在胸前,眼神更加嘲諷。像是知道不會再有人出現在姜執宜身邊了,她轉身的很輕蔑。
李絲菱三步一回頭,姜執宜朝她招手要去醫務室。
姜執宜朝右走,她臉上的笑轉瞬消失,情緒很淡,又恢復了那種眉清眼冷的感覺。也就是那一秒,剛剛走遠的隊伍緩緩跟上三個散漫的身影。
聲音爽落地闖進耳朵:「三班是真的菜,我自己都能血虐他們。」
籃球砰砰砰地敲擊地面,摻雜著另一道:「拉倒吧,要是不周栩應最後那個絕殺,現在被摁在地上虐的就是你了。」
「你閉嘴!我怎麼可能被虐!!」
姜執宜手插進校服口袋回頭。
三個人中他站在最左邊低著頭,不太在意的扯了個笑。他沒穿校服,身上是和別人都不一樣的白色短袖。風一吹,削薄的灌進下擺,又被壓著貼近腰脊。
他看著很瘦,比例卻很好,肩寬腰窄的那種,手臂上的青筋凸浮,一直蔓延到虎口旁的指骨,剛運動完露著一種極為耀眼的蓬勃朝氣,灼燒著空氣四周。
「行,不跟你計較。」
「誒對了,周栩應」他們越走越遠,後面那句話壓低了聲音,模糊的聽不清。
忽然,下課鈴敲醒校園,樹上的白鳥振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