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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執宜一愣,被他這麼說才發現自?己?漫無?目的的腦子一團漿糊。
她一晚上沒閉眼,但現在也沒那麼想睡覺,家裡的鎖昨天?被江偉雄砸壞了,她應該回去修,姜執宜點了頭:「回家。」
影子半明半暗,周栩應抽出手往前走:「送你。」
利落的不容置喙。
姜執宜原本的好字都到了嘴邊,又變了口?:「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你剛下飛機也沒休息,這個?周的課你也要補,還?是先?去處理你的事吧。」
周栩應腳步一頓,錯過身回頭。
他站的比她往前一步,背著光,姜執宜眼睫擋出一片陰影,她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氣氛陷入死境,姜執宜能?感覺到周栩應的視線落在頭頂。
幾秒,周栩應的聲音冰冷:「什麼意思。」
「沒什麼。」
周栩應直接打斷,尾音拖著:「這麼為我著想。」
「還?是想和我劃清界限?」
他看著姜執宜散漫挑眉,不帶感情挑破。
姜執宜一顫。
周栩應舌尖抵了抵齒關,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氣笑了。
「所以剛才白說了。」
姜執宜頭開始痛,她腳下生根,怎麼也走不動。
周栩應微微仰頭,斂起來眯著眼看她:「姜執宜,你膽兒?這麼小,是在防我還?是防自?己?。」
他眉眼凌厲,倨傲的看不見底的黑,嘲弄的笑冒出:「你自?己?心裡清楚。」
不是。
姜執宜想反駁,又很無?力?。
她仰起臉時?脆弱的快散了:「周栩應,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醫院的牆也不知道隔不隔音,他剛才有沒有聽見。
「哪樣。」周栩應根本油鹽不進。
姜執宜紅著眼,呼吸起伏,聲音從齒縫擠出:「我想休息。」
短促的冷笑,周栩應點頭:「行啊,沒想到你還?是真的挺沒良心。」
他打擾她了。
行,真行啊。
她把自?己?的世界關起來,誰也不信誰也不聽,怎麼也擠不進去。
四目相對,姜執宜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呼吸漸漸稀薄。
是周栩應先?甩開目光,他最後一眼特別深,好像是失望了,然後轉身消失在樓梯拐角。
氧氣順過喉嚨,像是有刀片割過。
姜執宜指甲忍不住鑽入了手心。
醫院的門口?的公交站點很近,姜執宜投進兩個?硬幣,坐在了後排靠過道的位置。
公交車顛簸,景色倒退,姜執宜要坐到終點站,靠著椅子閉上眼。
周栩應的話在耳邊反覆重播,讓他帶著走,或者在地獄沉淪。
可那些未曾出口?的到底是喜歡還?是憐憫,姜執宜想起小時?候經?常幫助她們的姨母,從一開始的義憤填膺到最後的厭煩。那是一個?無?底洞,是可以吞噬所有光和善意的深淵,姜執宜不敢去賭。
就當是殘存的自?尊心在作祟,她不想和周栩應的結局也那麼難看。
兩百二十三天?,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姜執宜緊緊記著這個?數字。
車流川流不息,公交靠邊停下,下一站了。
車門嘩的拉開,前面刷卡機就沒停過,滴滴叭叭的機械音縈繞耳邊,過道全是人,姜執宜肩膀被擠的碰了幾下。
她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也沒管,公交往前開慣性太大,姜執宜身子前傾,頭差點磕在前面硬塑膠椅。
也就是這時?候,一隻?大手從過道強勢地擋住,姜執宜還?沒反應過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