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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栩應垂眼,順著姜執宜的視線看去。
唇角的笑忽然褪去,他盯著姜執宜的發旋微頓。過了兩秒,周栩應手一撤,聲音懶洋洋地砸向姜執宜的耳。
「沒看夠啊」
似笑非笑,又冷淡至極。
周栩應手臂移到了身後,他撐著上一層的石階,身子後仰。空氣中的絮狀體飛揚飄旋,寂靜下來。
那雙狹長眼微眯,下顎微抬弧度流暢,不疾不徐地落在姜執宜身上。冷白的面板襯的身上銳感更重,黑色的t恤鬆鬆垮垮套在身上,和瞳孔一樣,猶如深潭。
他周遭氣場說不出來的冷淡和逼人,姜執宜眼睛忽閃,醒了過來。
她觸碰到他禁區了嗎。
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嚴格意義上好像也不算認識。
「抱歉。」姜執宜反應很快,明白過這趟界限之後匆匆轉身收回視線,「我不是故意的。」
周栩應沉默的沒有說話。
她身後靜靜地,話題到此為止。
姜執宜掐了下自己,盯著指尖的冰淇淋有點懊惱,亂看什麼啊,她又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
冰淇淋有融化的跡象,她低著頭咬了一口,默默警告自己別管那麼多,涼絲絲的甜彷彿能消減一些苦悶。
空氣就這麼安靜,周栩應視線放遠,姜執宜的背挺的有點過分的直,顯得更單薄,但也不是怯弱的感覺。
周栩應指骨屈起在石階上點了點,頭微側,琢磨起什麼,淡墨色的夜空上掛著一抹低矮彎月,火燒雲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但餘暉還明著四周,剛出現的月亮特別淡,清冷又柔和,只有它一個影子,出現了幾分孤單的孤寂和倔強,和某個人很像。
周栩應唇線勾了下,沒之前那麼緊繃。
海鹽冰淇淋融化在舌尖,軟的一塌糊塗,甜味全化出來,姜執宜注意力不太集中,她低著頭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周栩應的聲音清晰響起。
「姜執宜,你在想什麼。」
姜執宜小口的咬著冰淇淋,眨了眨眼,遲緩半秒開口:「這個冰淇淋很甜。」
「甜啊。」
「嗯。」姜執宜接著說,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順便緩解剛才尷尬的氣氛:「你可以試一試。」
後面唱片店放著的音響唱著:「只有相碰卻不敢碰的那種悸動。」
周栩應看她,她的頭髮看起來很好摸,被細軟的發尾碰起來又很癢,不排斥的那種癢。
風一吹,就像是在海里瘋狂生長的藻類,悶熱的季節和悸動好像,熱浪潮卷,成為一幅定格的畫。
他喉結有點癢,周栩應眸光劃過深色,他仰頭,滾動的弧線嶙峋。
試試啊。
姜執宜恰好吃完手裡的東西,回頭看了眼周栩應,站起來小跑到垃圾桶將包裝扔進去。
周栩應半直了點身,腿伸下去懶懶地搭著,他瞥到錶盤的時間,六點。
六點,是該送回去了。
他收腿起身,視線卻在那道疤上忽頓,突兀猙獰,不流血也不痛,什麼感覺都沒有,他蹙眉,從最開始的噁心到後來的麻木,好像也都過去了。
姜執宜扔完東西,周栩應鬆手斂去神情,他套上那件校服,捏著拉鏈從下到頂,領子立起來下顎微抬壓住。
「送你回去。」他朝她看。
姜執宜腳步一停,歪頭看周栩應,她眉心微動,猶豫幾秒不確定地問:「回哪裡。」
周栩應嗤笑:「回我那裡。」
姜執宜:「」
「你別開玩笑。」
周栩應又笑:「知道開玩笑啊。」
他拎了下她衣領,手插兜裡往前走,什麼也沒說。
姜執宜迷迷糊糊的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