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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切，卻盡數落入了一雙眼中。他對著身旁的僕人道：&ldo;此人我識得，不必聲張。&rdo;

那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輕寒穿著侍者的工作服，很容易便進了屋。

屋裡很安靜，顧汝生正仰身靠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閉眼假寐。見她進來，立於一旁的副官用極為犀利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輕寒硬著頭皮上前，彎腰將茶盞和著託盤一併擱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說道：&ldo;這是…您的茶。&rdo;

輕寒聽到身後一陣窸窣的聲響，像是金屬摩擦碰撞的聲音，正想直起身看個究竟，便被一槍抵住了頭心。

她害怕極了，頓時猶如芒刺在背，一顆心慌亂地跳動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一股腦兒往頭頂上衝去，耳朵裡&ldo;嗡嗡&rdo;響著，卻還是用發軟的雙腿，強撐著站直了起來。她看見黑洞洞的槍口，正衝著她的太陽穴，那副官一臉警覺道：&ldo;你是什麼人?&rdo;

輕寒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馬腳，以至於一進門就被揭穿了，但面對著如此境況，一時間更是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這時，顧汝生忽的睜開眼來，一對渾濁卻有神的雙目，似有無意地瞟了一眼眼前的人，卻是略微的一頓，便責備道：&ldo;欸，嚴副官，拿槍指著人家小姑娘做什麼，快放下來。&rdo;

嚴旋庭復又警覺地看了一眼她，才將槍緩緩放下，應聲道：&ldo;是。&rdo;

顧汝生坐正身，看了看輕寒身後的落地大鐘，&ldo;小姑娘，再有半個時辰，我可是要回府的。&rdo;

輕寒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遲疑了片刻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趕忙利落地講出已經練過千百遍的說辭，將整件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明。

顧汝生沉吟片刻後，看向一旁的嚴旋庭。

嚴旋庭即頷首道：&ldo;此案證據確鑿，犯人已收押入獄，兩日後，槍決。&rdo;

一聽到&ldo;槍決&rdo;二字，輕寒便再也顧不得有禮與否，急切地搶言道：&ldo;我父親絕非如此小人，也斷無這般通天的本事，立足甬平不過數月，便能販賣得了軍火。&rdo;

顧汝生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顧自沉思，心下卻是突然冒出來個想法。

只是這一段的時光，卻令輕寒覺得，簡直比在油鍋裡還要煎熬。

&ldo;在牢裡撈個人出來，無非是小事一樁，&rdo;顧汝生暗自轉眸，終於開口，&ldo;可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小姑娘你可懂?&rdo;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蜘蛛絲纏住了一般混亂，但凡聽了自己這些話，他不是應當查明真相，究其緣由麼，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上層階級的權利富貴，就是被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利用麼?如此想法，她自然不敢義正言辭地說出來，只能順著顧汝生的話往下講：&ldo;道理我懂，可您的意思，我並不懂。&rdo;

顧汝生爽朗地笑道：&ldo;小姑娘，你可也算明白人，作為交換，我也有一個要求。&rdo;

輕寒被他繞的愈來愈糊塗，只求快點結束這番壓抑，&ldo;您請說，但凡不違背天道人倫，我應您便是。&rdo;

顧汝生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像是更加確定了什麼似的，&ldo;我有一子，已到成家立業之際，你若能助我了了這樁心事，我保你父親性命無虞。&rdo;

雖是荒唐，輕寒竟也沒有覺得十分訝異，只是想著，原來也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難事。這位戎馬半生的顧大帥，原也是個念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