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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漩渦(3)

輕寒滿心疑竇，&ldo;接我過去作什麼?&rdo;

&ldo;四公子與要人相序，讓在下來請少奶奶一同前去。&rdo;

輕寒想了想，便沒再問什麼，只是讓他在樓下稍等片刻，自己則回房去整理了一番。她換了一身水青色的桑花縐旗袍，下擺繡著幾瓣墨綠的荷葉，淺淡輕盈。因為近來的氣色越發見好，又是新裁的衣裳，所以顯得十分合身，更是襯得她身姿綽約。

她又將長發散開來，梳了簡單的髮辮，只在上頭別了枚珍珠卡子。那是顆圓潤盈亮的北珠，成色極好，綴在如瀑布的烏黑髮絲上，越發顯得溫軟柔亮。

到了明和庭後，嚴旋庭直接引了她往三樓的雅閣去，他抬手敲了敲紫檀木門，裡頭傳來顧敬之低低的聲音：&ldo;進來。&rdo;

嚴旋庭為她推開門，道：&ldo;少奶奶，請。&rdo;

輕寒心下有些慌張，稍稍吁了口氣，才面帶笑意地邁開步子，身後的門&ldo;咔嚓&rdo;一聲關上了，她的心也不自覺得咯噔一下。

屋裡倒是涼快極了，她四下看了一圈，才發現廳裡擺了五六座小小的方鼎，再細細一瞧，那鼎裡皆裝著透明的大塊冰塊兒，直往上冒著雪白的冷氣。

顧敬之向她招了招手，又起身來為她拉開一旁的椅子，道：&ldo;這是沈伯伯，叫人。&rdo;

輕寒輕聲道：&ldo;沈伯伯好。&rdo;

沈木青直直地望著她的眸子，仿若有那麼一瞬間是失了意識的，而後才道：&ldo;快坐快坐。&rdo;

顧敬之替沈木青斟了一杯酒，又為輕寒倒了淺淺的一些，&ldo;今日之事，小侄還要多謝世伯。&rdo;輕寒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便也只好一同舉起酒杯來抿了一口，卻是辣得她直咋舌。

沈木青道：&ldo;何來幫與不幫一說，只是你父親最後的願望，我是如何都要替他辦成的。&rdo;

輕寒聞言暗自訝異，顧汝生的死訊直至今日都未揭開，而此人卻是心知肚明，不免覺得他來歷必定不凡。顧敬之亦是露出些訝異來，卻也沒有點破，只是那沈木青瞭然一笑，道：&ldo;你父親一開始便沒想過將這北方大七省的天下，交到老大的手裡。只是他此前一直冷淡你，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裝了這麼多年的糊塗人，旁的人或許不知道，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rdo;

顧敬之冷哼一聲：&ldo;不過是因為他愧疚罷了。&rdo;

&ldo;拿這辛苦打下的天下，來彌補他心裡的愧疚?&rdo;沈木青笑著搖搖頭，輕哼一聲，&ldo;他願意，我還不樂意呢。不過信之打小氣傲，行事不乏自負，且重於名利權益，手段狠心毒辣，本就不適合再手握大權，如今的奕之你也是瞧見了的。&rdo;

輕寒雖不曾見過什麼大世面，但到底也是個聰明人，聽得此處，背心便不禁冒出一陣冷汗，心尖兒也跟著一顫一顫的，難道顧奕之如今的樣子竟是顧信之一手造成的麼?沈木青瞥了一眼正出神的輕寒，呷了口酒水，繼續說：&ldo;都是他的兒子，又何苦看著你們自相殘殺。&rdo;

顧敬之眼裡泛起冷冷的光來，&ldo;那他就不怕我得勢之後殺了他的好兒子。&rdo;

&ldo;你不會，&rdo;沈木青定定地看向他，那目光炯炯如同火光，&ldo;因為你同老大不一樣。&rdo;

顧敬之&ldo;呵&rdo;地笑了一聲，嘲弄著說：&ldo;您可是高看了，我可並非什麼心善之人。&rdo;

沈木青不禁皺了皺眉，手裡握著把銀勺，緩緩攪著面前的一碗羹湯，&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