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南西口斬首示眾(第1/3 頁)
“將軍!”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將軍,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呼喊起了他們心中的英雄,現場場面一時間變得不可控制,已經有不少人想要強行撞開由侍衛組成的人牆,口中高喊:“大將軍是無辜的!求皇上明察!求皇上開恩!”
將刑場圍得水洩不通的侍衛又豈是他們能撼動的,偶爾有一兩百姓將要突破重圍,隨即就被這些侍衛毫不留情地踹了出去,頓時現場一片哀嚎,既哀他們的無能為力,也哀這個是人命如草芥的世道。
南朝皇宮,當朝皇帝蕭升墨的御書房,靜雅淡漠,沒有世人以為的金碧輝煌,屋前屋後叢叢青竹。要是不知道這是南朝皇帝的御書房的話,一定會認為這是哪個清雅公子的書房。
屋內笛聲低沉,似有千絲萬縷的愁緒藏於裡頭。
太監李德全匍匐在地,尖細的聲音在屋內傳開:“皇上,剛剛外面傳來訊息,說是現場的百姓都在為罪人薛定遠叫冤,已經出現了百姓受傷的情況。”
笛聲一頓,繼而又響,此時的笛聲不再低沉,透著陣陣肅殺之意。
李德全身體發著抖,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溼了衣衫,模糊了眼眶,卻不敢抬手抹去。他侍奉兩代君王,見過的事情太多,可此時的他心中竟然也升起無限悲涼。
面前的男人是整個南朝最為尊貴的人,是整個南朝的主宰。他比之於先帝無疑是更為合格的帝王。
狡兔死走狗烹,帝王之術他天生就會,他天生就是一位帝王……
一曲終了,蕭升墨慢慢睜開雙眼,眼中染著濃濃墨色,深不見底,上位者的孤傲,凌厲冷漠得讓人不敢直視。
“靖王還在外面跪著?”南帝蕭升墨開口問道。
李德全答道:“是。”
南帝慢慢地摩挲著手中的竹笛,良久,淡淡一笑,望向窗外的蔥鬱,緩緩開口:“倒是個重情義的。”
李德全沒有接話,只是將頭埋得更低了。靖王殿下不得陛下的喜歡,一直仰仗的將軍府眼下又成了這番模樣,只怕以後的日子是更加的舉步維艱了。
蕭升墨收回視線,將手中的竹笛置於桌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接著又說道:“太子還在鬧?”
似乎是頗為煩惱,蕭升墨一雙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皺著。
聽南帝提起了太子,李德全這才敢抬起頭來,臉色有些許為難:“太子殿下已經三天未進滴水了。”說完,越發小心翼翼了起來。
太子蕭奕軒痴戀大將軍府嫡女薛婉婷一事,在這南朝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這薛婉婷放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不要,卻是整日追著一個不知廉恥的爬床洗腳婢產下的二皇子身後,最後硬是憑藉皇上對其的喜愛,巴巴地求得與那二皇子的一紙婚約。
“要鬧就讓他鬧個夠,即刻起,誰也不準往憶清殿再送吃食!”南帝甩袖,手中的杯子應聲而落,動了怒。
李德全急忙收回扯遠的思緒,也顧不上害怕,起身,弓著身子走到南帝一旁,取一茶杯,重新為南帝續上茶,接著又吩咐宮婢進來打掃。
看著南帝終於執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已然不復先前的模樣,李德全這才又開口說道:“皇上,依奴才瞧著,這太子只不過還尚年幼,不懂陛下的一番苦心,以後他慢慢會明白的。陛下可不要氣壞了自個兒的身體。太子殿下事後知曉了,必定會自責不已的。”
南帝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捏了捏凸起的太陽穴,看起來頗為頭疼的樣子。
李德全見此情形,又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后娘娘與皇上那可是打小的情誼,早些年皇后娘娘病逝時,皇上可是消沉了許久,險些跟著一起去了,後來還是太后娘娘瞧著情形不對,抱著連話都不會說的太子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