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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要每年,同一時間捐款呢,你們覺不覺得這件事有問題,會不會是洗錢之類的?」
「做了壞事要懺悔的,要積累善緣的,好多有錢人都信這個,他捐了不是更好,不然都讓他們自己吞了。」
「我是覺得科學家不應該開公司,科學家開什麼公司,還住別墅搞那麼高調,科學家就應該貼近人民。」
「黎清立是誰?我不看新聞的,我不關心他有什麼事,我要接孩子放學了。」
……
電視的聲音不小,至少周圍十來張桌子都聽得到。
黎容不偏不倚,正好在這個輻射範圍內。
黎清立的名字一出來,簡復和林溱的話頭就打住了。
兩人和其他桌的別班同學,幾乎同時看向了黎容,動作無比一致,只不過每個人眼睛裡的情緒不一樣。
林溱是同情,簡復是好奇,更多和黎容完全沒有交集的同學則是驚訝,興奮。
「黎容就坐在那,你們看。」
「新聞上剛剛說他爸媽的事,你說他心裡怎麼想?」
「沒想到學校電視都播這個事,我還以為這幾天沒人關注了呢。」
「他哭了沒有,你們誰能看清他哭了沒有?」
……
黎容當然沒哭。
他依舊撐著下巴,懶懶倦倦,拇指搓著瓶蓋玩。
類似的新聞他上一世全部聽過一遍了,現在對他早就沒有了第一次那種衝擊力。
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的肚子更需要滿足。
電視裡,記者還欲喋喋不休,但剛說了個黎字,電視機蹙然黑屏,全部聲音和畫面都消失了。
岑崤用完遙控器,目光轉向剛才調臺的幾個人,一語不發。
那幾人也不吃飯了,怯生生的回望岑崤,忐忑刻在了腦門上。
岑崤眼底陰沉,嗤笑一聲,手腕一翻,將遙控器扔在了他們桌面上。
食堂桌子是空心的,遙控器砸上去,「砰」的一聲,驚的周圍幾桌的人一抖。
岑崤也不管引起什麼風波,端著剛做好的炒河粉和雞蛋羹回了座位。
他走之後,一直沒人再敢把電視開啟,大家悶頭吃飯,也不往黎容這邊看了。
倒是林溱憤憤不平:「這記者就是故意帶節奏,捐款不是做好事嗎,每年都捐不更說明是好人了嗎,結果他找一群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市民引導陰謀論,把大家的想法給帶偏了。」
岑崤正好回來,將炒河粉和雞蛋羹擺在黎容面前。
雞蛋羹是淺黃色的,很嫩,表面浮著一層蔥花,炒河粉更是油光鮮亮,裡面添了全部的配料,裝了滿滿一大盤。
黎容看見岑崤關電視,也看見岑崤扔遙控器了,他能感覺到,岑崤有點不悅。
岑崤為了降低他的關注度,辛辛苦苦排了四十分鐘的隊,結果前功盡棄,還是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黎容揉了揉乾癟的胃,對著炒河粉砸吧嘴:「餓死我了」,嘟囔完,他抬起桃花眼,笑盈盈的看著岑崤,輕聲問,「你是不是也餓壞了?」
岑崤分明還有點不痛快,聽著黎容的軟聲軟語,他也只是稍微斂眉,坐在了黎容對面:「我不餓。」
林溱看不得黎容淡定的接受一切,氣道:「簡直邏輯不通,照他們說的,捐款是錯的,難不成不捐才是對的?真想問問那些人,他們有沒有捐過十萬塊錢。」
黎容滿足的嗅著炒河粉的香味,心中也不免暗暗嘆氣。
林溱到底還是年輕,情緒這麼容易被挑撥,怪不得後來在跟無良公司的博弈裡吃了大虧。
反倒是簡復這個對黎容沒太多好感的人,對新聞最冷靜。
他咬著筷子尖,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