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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我告訴了你,但是你後來卻給我寫來那些……讓人感到丟臉的信。&rdo;決不是她的口
誤或我的筆誤。未婚夫格萊戈爾。所有那些食人動物都在盡情享用著我的尊嚴。就是這麼回
事了。我激情燃燒的愛情?根本沒這回事。從來沒有過。那個不知在哪裡的長號手正在吹奏
著跑調的《歡樂頌》。我使出最大的勁沖他大吼‐‐喊破了喉嚨‐‐要麼用貝多芬的那個調
演奏要麼乾脆不演。問:&ldo;瑞士人?那為什麼他表現得這麼盛氣凌人?&rdo;長號手又像煞有介
事地開始演奏《貝多芬第五交響曲》,依舊跑調。e的聲音比絕對零度還要低一度:&ldo;我覺得
你病了,羅伯特。你現在應該離開了。&rdo;瑞士未婚夫格萊戈爾和男僕一人抓住我一個肩膀迫
使我穿過人群走回到門口。在很高的地方,我不經意看到了範&iddot;德&iddot;未特家兩個戴著睡帽的
小女兒,正在從樓梯井透過樓梯平臺的欄杆往下看,像兩個戴睡帽的小怪獸狀的滴水嘴。我
沖她們眨了眨眼。
在我情敵可愛、長睫毛的眼睛裡閃現出獲勝的眼神,而且他還用不標準的英語說:&ldo;回
到你的英格蘭老家去!&rdo;很遺憾,這激起了那個不中用的弗羅斯特的怒火。就在被扔出門檻
時,我像打橄欖球時那樣一把抱住了格萊戈爾,鐵了心要讓那隻沾沾自喜的鳳頭鸚鵡跟我一
起出來。門廳裡的極樂鳥們尖叫起來,狒狒咆哮著。我們衝下臺階,不,我們用力擊打著,
滑倒,咒罵著,狠狠揍著,撕扯著。格萊戈爾先是高聲警告,然後就疼得叫起來‐‐這正是
復仇的醫生開出的藥方!石階和冰冷的人行道讓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他也一樣。胳膊肘和
屁股撞得也不輕,但至少並不只有我在布魯日的傍晚給毀了。我大叫著,每喊一個字就踢一
次他的肋骨,然後一瘸一拐地拖著被棍子打傷的腳踝跑了:&ldo;愛情是會傷人的!&rdo;。
現在情緒好點了。甚至快記不起來e長什麼樣子了。曾幾何時,她的面容烙進了我愚
蠢的眼睛,看她無處不在,看誰都像她。格萊戈爾的手指很漂亮,纖長又柔順。弗朗茨&iddot;舒
伯特在手上加重物導致手殘廢。他以為這會擴大他在琴鍵上控制的音域。雖然能寫出雄偉的
弦樂四重奏,但是他曾經有多麼傻!相反,格萊戈爾天生擁有完美的手,但是卻搞不清四分
音符和鉤針編織的區別。
六七天之後
把這封沒寫完的信給忘了,噢,沒全忘,它被壓在我的鋼琴樂譜紙下,而且創作太忙了,
沒把它找出來。季節性的寒冷天氣,布魯日一半的鐘都被牢牢地凍住了。嗯,現在你知道關
於伊娃的事了。這件事把我整個人都掏空了,但是,哈哈,在空洞裡迴蕩的是什麼?是音樂,
思科史密斯,讓音樂在那裡迴蕩,等著看吧。昨晚在火爐邊泡了六個小時澡,中間根據《歡
樂頌》為我的單簧管部分寫了一曲包括一百零二個小節的葬禮進行曲。
今天又來了一個造訪者。自從聞名的德比賽馬日以來還從來沒像這樣熱鬧過。中午被一
陣友善但有力的敲門聲吵醒。我喊道:&ldo;是誰啊?&rdo;
&ldo;沃爾普蘭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