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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許山哥,聽說你車上的那個,能有一個好出手。」
聽了這話,「許山」掃了一眼江諾,眼神像是在品鑑什麼商品。
江諾被他盯的噁心反胃,低下頭不?與他對視。
許山似是對這件「商品」的成色很滿意。
他語氣帶著一種滿足,對著電話那頭說道:「是不?錯,看樣子,這趟沒?白跑。」
對面的人立即迎合:「要我說還是得梅子,本來手裡就?有一個貨,現在又?送上門一個,這次賺大了。」
許山嗤笑了一聲,笑聲裡帶著滿滿的嘲弄和惡意:「自己送上門的。」
兩個人的話聽的江諾腦子一嗡一嗡的,什麼賣個好出手,什麼人手裡的貨,難道他們說的是自己?
這樣的事,江諾只在新聞裡或者電影電視劇裡聽說過。
從來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心像被針刺了一下,發出細細麻麻的疼意。
她把臉埋進了衣服領子裡,然後把手攥緊,指甲狠狠的摳著肉。
彷彿只有這樣的痛感,能證明?她還活著。
車體的四?周是用帆布裹著,但車頂是露天的。
江諾抬起頭,能看見藍色的天空。
對面的兩人還在興高采烈地交談。
隨著貨車不?斷行駛,那片天空上的雲彩在不?停地變幻著形狀。
江諾心情陷入絕望中?,她想著如果能爬到車頂,就?這麼直接跳下去,或許能了結一些痛苦。
死是非常容易的,但是作為一件被交易的商品,根本沒?有讓你尋死的機會。
車子在路上顛簸,前方駕駛室裡傳來電臺的音樂聲,聽不?清具體放的是什麼。
隨著音樂聲,江諾迷迷糊糊地想著林辭遇的臉。
她曾經?擁有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美妙的一份回憶。
人在絕境的時候,會知?道自己最在意的是什麼。
江諾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指,中?指曾經?有一枚戒指。
她那次在巷子裡救郝思嘉,被匪徒搶的那枚戒指。
後來這個戒指被歸還,江諾一直戴著,雖然是樂芝萱送的玩具,不?值什麼錢。
現在戒指沒?有了。
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的項鍊也不?在了,不?用看身上的首飾都沒?了。
有人擄走了她身上值錢的東西。
原本身上帶著的小包,就?在許山的腳邊。
許山和電話那頭的人聊完了,又?打了兩局遊戲。
然後覺得無聊,開始翻動江諾的包。
江諾閉上眼根本睡不?著,她看見許山在翻她隨身的的包裹。
包裡只有證件,志願者證,教師證。
教師證被翻了出來,許山拿出了證件,在手裡翻動了兩下,看看江諾,又?看看證件:「你是老師?」
在這樣極端的窘迫和逼仄的環境下,承認自己的教師身份,是非常扎心的一件事情。
江諾微微點?頭:「是的。」
男人把她的證件又?重新扔回包裡,沒?吭聲。
他撿起手邊的一個礦泉水瓶子,仰起頭把裡面的水喝光,把塑膠瓶捏的咔咔響。
最後空了的水瓶被輕飄飄的扔在腳邊,他低頭繼續玩手機。
汽車又?向前開了半個鐘頭,這個人下了車,又?換了個瘦子上來。
江諾聽他們換班的時候,說到他們有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著。
看守她的人兩個小時左右換一班,江諾從他們的對話裡知?道,從自己昏迷之後,車子已經?開出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瘦子上車之後,車子向前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