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斷翅(第3/4 頁)
靈害怕雞血,而且對雞叫非常反感。
在離開之前,我在拉好紅線的房間裡轉了轉,將那些能夠反光的東西都用布遮起來,嬰靈怕光,這時候遮起來也是為了讓它不害怕。
等我殺了雞回來以後,我請楊小姐把孩子抱到房間裡,我剪了一段縛靈的紅繩,請她把孩子的兩個大腳拇指綁在一起。這期間孩子並沒有醒過來。
最早跟著師父的時候,我是用手按住那個被嬰靈附身的小女孩的,這次沒有人幫我,我只得取下皮帶,把楊小姐的兒子牢牢實實地固定在了他的嬰兒車裡。
我要開始驅靈了,這時候楊小姐又開始哭了。我告訴她別做聲,外婆在我出門期間從楊小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所以她也默默流著眼淚,卻在安撫著楊小姐。
我俯身在孩子耳邊,他仍然在熟睡,我輕聲對這個孩子體內的4個未曾出世的嬰靈說,這裡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我現在要讓你們出來,回去屬於你們的地方,路上或許不好走,但你們多少有個伴。
我聲音很低,楊小姐是不可能聽得見的,我想她此刻除了對自己孩子的擔心以外,也對那些逝去的生命感到內疚。說罷我蘸了點雞血,給孩子的手心,眉心,人中,腳心,人體的四個氣血最連通心脈的地方各點了一下,從口袋裡取出墳土,撒了一點在孩子的頭頂。
這除了是因為墳土有靈力以外,還是為了讓他們在出體以後第一時間接觸到墳土,因為靈魂離開肉體是從頭頂開始。一般情況下,他們會知道這是在給他們帶路。嬰靈帶路的方法相對繁瑣,因為你面對的不是一個經歷過成長的靈魂,他甚至連小孩子都算不上,就像是一個嬰兒,哪怕他睜大了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你,你卻永遠猜不透它到底在想什麼。
我在手心裡倒了點酒,將雞血混入手心,我走到嬰兒車後面,隔著嬰兒車的篷布,伸手用雞血那隻手按住了孩子的頭頂,接著我用力大喊了一聲。
這是為了把孩子體內所有的魂都叫醒,他開始用力掙扎,由於腳趾被拴住,他是掙脫不了的,個數由於數量有4個,整個嬰兒車也被搖得快要翻到了。
我一隻手緊緊抓著嬰兒車,一隻手牢牢按住孩子的頭頂,直到手心裡的酒開始感覺有些發燙,孩子也跟著漸漸安靜了下來。
然後開始大哭。他這一哭,楊小姐更是無法自已,於是母子相擁而泣。隨後楊小姐跟我講了一個早前一段時間她做過的夢。她夢見一個小女孩,很小的那種,嘴巴里吱吱呀呀的,一邊悲傷地看著她,一邊向她伸出手,好像是要索抱。
她當時在夢裡就擁抱了那個孩子,只是她可能沒想到,或許那個孩子就是小貝。事後我在想,或者說,我在我的內心虛構了一個關於小貝的故事,儘管無法求證,但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也許是幾個沒有出生的孩子的靈魂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比以往更強大的嬰靈,從而影響到楊小姐的兒子,使得它能夠以自己的身份說話,可是想說點什麼卻有說不出來,於是就只能默默地存在,我相信小貝是愛媽媽的,才會在外婆摔倒的時候離體扶了外婆一把,好讓她不會摔傷。
在夜裡擔心媽媽冷到,特意取來被子給她蓋上,還放上一個枕頭,甚至也許是在那裡陪著媽媽睡覺。
儘管被母親拋棄,但它還是渴望母親的愛,而顯然這樣的愛戰勝了恨,卻造成了他們都不肯離去的情懷。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想。我也希望如此。
哪怕我永遠都無法得知答案。
就當是一個願景吧,我們活著的人總是對逝去的人寄託思念,卻總是忘記這些曾短暫的存在,又迅速消逝的生命。
在寫下今天的文字前,我查了查,在我們國家,每年的墮胎手術竟然達到了1300多萬,其中18歲以下孩子就有25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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