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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一種充滿冷感的、近似絕望的美,彷彿寒冬凜風中玻璃窗上結出的一層冰,晶瑩剔透的,可是一碰就碎。
祁嘉伸手去撥開他額前沾了水的濕發,露出路白菲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然後說,「哥,你生氣了。」
路白菲垂眸看著他,沉默少傾,才道,「祁嘉,我預約心理醫生,我陪你去。」
祁嘉搖搖頭,聲音很輕軟,「那些人都沒用,我不信任他們,他們也幫不了我。」說著,一點一點湊近了路白菲,下頜磕在他肩上,帶著氣聲說,「但是哥你可以的,也只有你可以。」
路白菲跟他講不通道理了,把他拖到客廳沙發裡坐下,用酒精給那一塊劃傷的面板消毒清創以後,獨自去了書房。
但是這一整夜他都睡得很淺,不斷地被噩夢驚醒,後半夜索性就起來了,戴著耳機在電腦上寫了三小時的歌。當助理來接他去參加電視臺的跨年彩排時,見著他眼下一圈明顯的青黑,有點吃驚地問,「路哥,沒睡好啊?」
路白菲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問助理,「早餐買了嗎?」
助理立即將一包他指定的粥點外賣提到了餐桌上,說,「還是熱的呢。」
路白菲自己沒吃,拿過餐桌邊的便簽紙給祁嘉寫了留言,囑咐他起床以後乖乖吃飯,這才和助理一道出了門。
當天他就請經紀人梁雄想辦法,幫自己預約一名在附屬醫大很有名的心理醫生。梁雄聽後神情緊張,以為他工作壓力過載。
路白菲說得輕描淡寫,要幫祁嘉諮詢一下。
梁雄知道他們之間近來有些紛擾,坐在保姆車的後排沉默了片刻,伸手搭住路白菲的肩膀,勸他,「像你這種二十四孝男朋友,估計那位祁少爺掘地三尺也再找不出來第二個了。愛得這麼辛苦何必呢,要不要考慮分手?」
路白菲聽了不為所動,說,「梁哥幫忙預約一下吧,我自己有分寸。」
可是心理醫生的預約時間還沒敲定,新年前一週又發生了一件事。
這天路白菲應學院宣傳部的邀請,參加了一個學生活動,代表科大去基層進行義演捐款,來回棠城約有七八小時的車程。
待到他演出完畢,突然收到一條來自好友閔杭的資訊。
——還在演出嗎?忙完了給你說個事。
閔杭性子直爽,從沒這麼彎彎繞繞地發過資訊。路白菲覺得疑惑,直接把電話撥了過去。
閔杭接得倒挺快,只是他那邊吵鬧得厲害,像是在ktv或酒吧一類的地方。
路白菲開門見山地問他怎麼回事?
閔杭吼得很大聲,「哎,你等等我,換個地方我給你說!」
過了一會,閔杭似乎是躲進了洗手間,背景終於安靜下來。
他試探著和路白菲說,「路哥,是這樣的,今晚我們幾個朋友約出來玩,沒想到遇見了祁嘉。」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科大與財大的校園相距不遠,撞見熟人也很自然。但路白菲剛聽了個開頭,就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閔杭和他從初中開始就是關係很鐵的朋友,路白菲和祁嘉在一起以後,漸漸也被閔杭看出一點端倪。路白菲索性沒有瞞著,就跟好友出櫃了。
閔杭當時雖然無比震驚,事後緩過勁來,還是表示了理解和祝福。
路白菲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聽得閔杭又道,「你別怪我多嘴啊,我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畢竟你現在也是娛樂圈的明星了,肯定跟他聚少離多的」
「說重點。」路白菲打斷他。
閔杭那頭頓了頓,而後說,「行、行,重點就是我看見他和李頌之在一起。」
「就是我們都認識的那個李頌之。」閔杭又補充道。
路白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