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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與身材都不佳的女孩想要放蕩,只能像田忌賽馬一般挑選男人,用「年輕」這匹上等馬俘獲青春不再的對方,再用對方的「閱歷」、「領域」、「家庭」等等這些在性事當中不那麼重要的中等馬,給自己的虛榮心找補。倘若只論身材與外貌,她這樣的中等馬,一貫征服的,都是一匹下等馬:老、醜、胖、短——
但瞿一芃例外,瞿一芃無疑是一匹全方位的上等馬。
因而她沒有想到,為什麼這匹上等馬忽然願意與自己較勁了呢?她也沒來得及深想,高鵬就給她打了電話。
他說:「寶寶,我中秋回北京。開不開心?」
何知南猛地一驚問中秋是什麼時候。高鵬說:「下下週咯。」
這幾日兩人在何知南家糾纏到半夜,事後瞿一芃忽然問何知南中秋什麼安排?
何知南當時裹著被單端著一小杯葡萄酒一臉放鬆,聽了問題差點噎住。借著咳嗽想了想回答說:「能有什麼安排,還不是回家唄。我媽催了好幾次了。」
瞿一芃一愣說,你上次不是說你爸媽中秋連著國慶報了個出國團嗎?
「哦哦!對啊,不後來也叫我一起去了嘛」
瞿一芃沒再接茬,直覺升起一個念頭:這個小姑娘有事瞞我。
何知南又問瞿一芃中秋怎麼打算,瞿一芃有些掃興地說在家宅著唄。
瞿一芃的確在家宅著。
農村長大的孩子很少能擁有自己的愛好,他們如同筆直生長的莊稼,紮根土地心無旁騖,目標只有一個,向上、向上、走出大山,過好的日子。
韓蘇曾笑他不懂生活,看著皮囊極好,可骨子裡是卻是個十分沒勁的人。對於人生,他完全參照著一個既定的正規化去進行,在生存之上的能力,幾乎為零。刨去工作,當他擁有一整塊自由時間之後,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利用手機裡娛樂大眾的app,將之一點點打發過去。
只是中秋假期的第一天下午,他躺在沙發上刷抖音的時候,在用手指滑動影片的間隙,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劇烈的,歡愛的,最熟悉不過的,從隔壁,2304傳來的聲音。
他想著前幾天如果這個屋子裡有人,必然也會如他此刻這般,聽到一摸一樣的聲音。只不過前幾天還是男主角的他現在緊緊貼著牆壁,兩隻手扒著牆,以便將聲音聽得清楚一些,可他更多聽到的是自己砰砰的劇烈心跳,驚詫、遭遇背叛的羞辱、發掘秘密的興奮……複雜的感情在不大的心臟裡衝突交織,如果情緒是有色彩的,那麼此刻他的心裡因為匯集了太多濃墨重彩而變成烏糟糟的一灘黑色,有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心裡吼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又衝到臥室將窗戶開啟,希望那熟悉的、骯髒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來,好像他多聽到一點聲音就能多瞭解一些秘密一般,可惜更多地雜音飄散在空氣裡,沾著北京空氣裡髒兮兮的灰,風塵僕僕地湧入臥室,撲在他的耳朵上、臉上、眼睛裡。
聲音持續地沒有很久,就在他貼著窗戶的耳朵馬上要疲倦的剎那,他又聽到了隔壁男女互相呼喚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像飄在空氣中的一串省略號。
那聲音分別是「南南」、「老公」。
瞿一芃當即拿起手機,推開門。匍匐在沙發的狗子主人氣勢洶洶出門的樣子一下精神起來,立起了四條胖嘟嘟的小短腿咧著嘴興高采烈地追到門口衝著瞿一芃吠了兩聲。嘹亮地狗叫聲迴蕩在空蕩蕩地樓道里。
瞿一芃一下清醒了——立在門口狐疑地盯著自己的手,他剛剛打算做什麼?
但很快狗帶給他新的靈感,他整理了一番情緒,輕聲安慰了狗子兩聲,關上門,進了電梯。
電梯裡,小區物業關於監控修繕完畢的通知依舊嶄新,通知單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