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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上作畫與在紙上不同。因為燈面褶皺凹凸不平,更是考驗畫者功底。太傅卻是手指微微移動輕點,不大會便是畫好了一株寒梅。
這株梅花乍一看平淡無奇,可是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精妙,那梅花在凹凸的紙面上因為角度的不同,竟是觀賞出了不同的花期。產品從側面去看,好似含苞未放,從正面看,卻已經是花瓣盡開。這等胸有成竹的構圖功底,任何一個對書畫略通皮毛的人都會歎服家叫絕。
這下子人群沸騰開了,紛紛讚歎這精妙的畫工,此時見了著寒梅,回頭再去想翻墨樓裡其他書生的畫作,那些略帶稚氣的手筆當真成了湖中水仙——有些孤芳自欣賞的意味了。
尤其是那隋輕塵,更是覺得有些受打擊。他一力模仿著振林筆墨,怎麼會認不出這才是歸宗的本家之筆?原本見了這神交已久的書畫大家,該是滿心的歡喜,可是這位振林竟是有些與自己搶奪佳人之意,怎麼能不讓他心生懊惱?
這位茂林先生雖有才華,可是方才在拿取燈籠時,腳步踉蹌,竟是個瘸子!而且那臉雖然俊美,可是臉側帶疤,這樣的男子雖然是有才華,到底還是配不上這如花的絕色佳人!
想到這隋輕塵頓時自信滿滿,將剛剛認出茂林筆墨的震撼清減下了不少。
如此看來,他還有機會!
聶清麟慢慢地伸手接過了龍燈,算是給了太傅大人面子便饒過太傅,徑直離開了翻墨樓。隋輕塵還想攔住去問佳人的芳名,可是卻被這個黑衣的陰冷男子攔住,只是被他瞪著,竟是突然感覺到他滿身的狠獰殺氣,一時間竟是震懾得一動也不敢動,待到回過神來,樓梯口已經是空空如也……
聶清麟下了樓後,便上了馬車,邵陽公主怯怯地問方才那個黑衣男子是誰,聶清麟臉色未變說道:“那位是惹不起,躲不了的瘟神。”
可是當馬車回到別館時,瘟神竟然是已經先到了,坐在廳堂裡臉色如同化不開的沉墨。只一揮手門邊揮開了閒雜人等。
聶清麟走在一張椅子前慢慢坐下,還是忍不住瞟了他放置在椅側的那根柺杖:“太傅久未見面,別來無恙?”
太傅薄唇微啟,冷聲說道:“看來沒有本侯,公主也是過得安好,今兒若是本侯未曾到場,公主豈不是要與那黃口小兒共譜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了?”
聶清麟收攏了目光,濃黑的睫毛低垂說道:“有太傅專寵匈奴公主的佳話在前,別的俱成了俗事,只是不知道太傅此來,有何貴幹?”
衛侯皺著眉:“你這又是哪裡聽來的,本侯什麼時候專寵什麼匈奴公主了?”
聶清麟略覺詫異地抬起頭:“太傅忘性真大,難道匈奴格爾番部的公主在這短短數月也成了昨日黃花了不成?”
衛冷侯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恍然:“還道你為何數月不給本侯發來一封書信,竟是帶著氣兒出的京城,那格爾番部的公主一早就許配給了安邦侯的長子,二人郎才女貌正可成就一番友邦佳話,難道在公主的眼裡,本侯就是這般不挑食嗎?”
聞言,聶清麟呆愣了片刻,小臉慢慢垂下,太傅見狀甚是滿意,只當小女子已經是知錯了,便是和緩了語氣,伸出手道:“竟是這般的能捻閒醋,還不到本侯這來,讓本侯看看小果兒是否清減了?”
聶清麟慢慢抬起了頭,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窘迫交加:“原來是這樣,幸好有安邦侯的公子肯提太傅分憂,不過國事操勞,太傅若是沒有別的事情,還請儘快返回京城,免得耽誤了大事。”說著竟是起身徑直要離去。
“站住!”太傅的火氣到底是沒有壓制住,一下子便是爆發了出來,他日夜兼程趕往江南,滿心以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