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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穿過重陽殿的陰影,直刺入少年們的耳膜,四個人懾於他的威儀,想都沒想,齊齊跪下。
唐謐覺得那聲音裡惱怒之意甚重,心裡一陣不安,正想辯解一番,就聽到另一個溫和的聲音說:“穆宗主,不必如此吧,他們畢竟還是孩子,待到掌門來問清楚了再做懲處也不遲。”這聲音她是熟悉的,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術宗宗主顧青城已經走進了重陽殿。在他身後,重陽殿巨大的烏木門被推向兩側,陽光與春風一擁而入。
只聽顧青城又說:“掌門不是說了讓你們去後面候著麼,還在這裡待著幹什麼。過來,跟我走。”
四人跟在顧青城身後,走入一間廂房,唐謐見穆晃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求救般地叫了一聲:“顧宗主……”
顧青城搖搖頭,示意她噤聲,看了看四個少年,口氣平和地說:“一會兒掌門來了,半點假話都不可說,只要你們沒有撒謊,他不會像穆宗主那樣嚴厲。若是到時候要求救,便向穆殿監求救,他是可以名正言順保護你們的人。”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了,留下一室忐忑與寂靜。
很久也不見有人再來,四個人倒也有時間冷靜地分析了一下情勢,討論來討論去,覺得還是按照顧青城所說的實話實說最好,反正不知者不怪,錯處總不會大過天去,但是這事務必咬定只有四人參與,切末再把張尉牽連進去。
又等了一段時候,有雜役送了完飯過來,直到晚飯撤下去了,蕭無極才和穆顯及三位宗主來到了廂房。唐謐偷偷瞟了一眼,發現蕭無極並沒有想象中的滿臉怒氣,又想起方才顧青城的話,心中總算踏實了些。只見蕭無極落座以後,看了看坐在他左右的另外四位蜀山大人物,似乎是想確定一下每個人的態度,才開口問道:“桓瀾,慕容斐,你們誰來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這種時候,自然是口齒伶俐一些的慕容斐負責解釋,他恭敬地深施一禮,然後說:“回掌門。此事原於我等在林中獵到一隻赤峰四翼蛇,蛇腹中藏有一個小兒玩物般的宮燈。我等因為好奇,點燃了那燈,燈中便出現一女子在舞蹈,細看時發覺是一種武功,且很適於獅戲,便起名凌波微步,幾人一同修習。”
蕭無極聽了,眉峰微沉,道:“那燈如今在何處?”
“回掌門,那燈由斐保管,現置於御劍堂。”
“叫你的魂獸把他取來。”蕭無極說。
慕容斐聽了,左手一抬,低聲喚出他的雙頭鷹,那鳥兒便如銀劍一樣飛出窗外,消失不見。
蕭無極看著逝去的魂獸若有所思,半晌才說:“慕容斐,你和桓瀾的名字,我在山上也有耳聞,以你們的武藝,不學魔王的武功也可以將這獅戲演得精彩漂亮,說一說,到底是怎麼想的。”
慕容斐沉吟了一下,道:“回掌門,斐如此說,似是在狡辯。可是,當時我等看到燈中女子的武功,並未覺得如何邪氣,反倒翩翩若仙女凌波起舞。加之墮天大人曾有遺訓,教導蜀山弟子要博採眾長,不可因循守舊,故而起了修習之念,全然不知這是魔王的武功。”
“哼,你也知道是狡辯。根本就是你們貪念太大,才會逃不過邪魔的誘惑。那麼取巧的武功,你們怎會想不到是邪魔的武功。”穆晃仍然是不讓分毫的嚴厲口吻。
唐謐已經忍耐穆晃很久了,此時見蕭無極的態度如此,又想到還有顧青城這個後盾,腦袋一揚,對蕭無極說:“掌門,我們不過是御劍堂的劍童,看不出這武功來路難道不正常麼?再者說,一會兒掌門看了那燈就知道了,那燈中女子舞得甚是好看,卻沒有半點妖里妖氣,煙視媚行的姿態,憑什麼我們就要認定她是和邪魔有關呢?”
此話一出,唐謐看到面前五人都是面色微變,穆晃臉色更是陰沉,蕭無極卻沒有容他再說,先開了口:“既然你們不知道,也不妨多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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