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月下對飲(第1/1 頁)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

玄駒斜倚在月桂樹下，抬頭仰望著清冷的月宮。曾經，靈犀最喜歡在炎炎夏夜裡靠在此處乘涼。既可以欣賞星空的美景，又可以盡收人間的煙火氣。

突然，他聽到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便見到了心中掛念之人。

靈犀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身後，和衣裙一起隨風飛揚著。她赤足踩在落葉上，發出簌簌的輕響。見玄駒回頭，她揚起一抹明朗的微笑，舉起手中的酒壺晃了晃，“小酌一杯，如何？”

玄駒有些晃神，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凝視著靈犀，久久不能回神。

靈犀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調侃道：“怎麼？睡迷糊了？怎麼還不認人了呢？”

玄駒回過神來，正欲起身問安，卻被靈犀按住了肩膀。

靈犀就勢在他身邊坐下，自斟自酌起來。“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

玄駒聞言，身子一顫。他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喜，“師尊，您記起我了？”

靈犀沒有回答，只是將另一隻酒杯遞了過去。“明明在外是獨霸一方的人物，怎麼一到我跟前就跟個鵪鶉似的？”

“師尊在上，弟子自不敢放肆。”玄駒恭敬的答道。

靈犀腦中不由得飄過那一個個傀儡替身，心想這還叫不敢放肆？不過，這事她也不好提，以免彼此都尷尬。

“其實以你的資質與心性，若非當初跟著我，遲早也會成為一方霸主。你可曾後悔跟我來到這裡，受這天庭戒律管束？”

“我從不曾那樣想過！”玄駒的聲音突然拔高，激動得有些失態。他連忙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情緒，但仍難以掩飾語氣中的激動：“若不是遇到師尊，恐怕弟子早已淪為一個心冷手冷的魔物，是師尊給了弟子改變命運的機會。”

靈犀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靈犀不說，但玄駒卻明白她的未盡之言。靈犀給了他機會，他卻沒有珍惜，他犯下殺戮，早已不配為仙。先前天罰因靈犀的天劫到來而突然中止，但該來的早晚都會來，他不畏懼也不會逃避，只希望不要再給靈犀帶來傷害。

玄駒抬起頭，看著靈犀，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多謝師尊的教誨，弟子定當永遠銘記在心。”

靈犀聽出了他話中的訣別之意，她拍了拍玄駒的肩膀，輕聲說道：“我也是頭一回給人當師尊，不知道該如何教徒弟，你多擔待些。讓你誤入歧途，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師尊……”玄駒輕撥出聲，眼眶慢慢變得溼潤。

靈犀輕撫著他的頭髮，柔聲說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但那不應該成為你傷害他人的理由。玄駒，不是誰都有第二次機會，你要珍惜，不可再犯，明白嗎？”

玄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默默的點頭應允。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月光下，師徒二人的身影顯得格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