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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見到的生命似乎只有綿羊和那古怪的嗜腐成性的烏鴉。在多恩河的河谷處,河水
骯髒而且流速緩慢,但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崛起了一座偌大的城市,這真是令人詫異。
難以想像那被鼓風爐的火星點燃的夜空,那被濃煙汙塵遮沒的太陽,還有四處的嘈
雜聲。成千上萬的人竟然在這種地方以辛苦的勞作了結匆匆的一生。但在荒郊野外,
就只有火車在交軌處發出的喀喀聲提醒著我們:沒有城內那些如火車般飛快運作的
工廠,哪裡會有鐵路的建成,我們又如何得以在火車上飛馳行進呢?
在去貝克韋爾的餘下旅程中,除了那個胖男人一路鼾聲如雷外,倒沒什麼別的
事。我們到了目的地後就登記人住了一家叫&ldo;拉特蘭懷抱&rdo;的旅館。而後,我們就
到外面逛了逛,看看舊集市,又到河邊走了走。在一家名店裡,我們買了點貝克韋
爾的果醬餡餅,拿了些餅屑來餵一隻貪婪的雜色鳥。而後,我們就坐在河邊的凳子
上看遠處橋頭的兩個人垂釣褐色的鱒魚。
小鎮雖也熙熙攘攘,但到底不像倫敦的大街擁擠繁忙。攤販主要是些農家人的
老婆和女兒。她們正把賣剩的蛋、乳酪以及蔬菜等東西裝起來,一隻尚未賣出的鮮
活的家禽就只好讓它在籠子裡過上一晚再說。我們緩步走回旅館,洗沐之後換了身
衣服。
晚飯時候,我們吃的是菜湯、牛肉、煮土豆、蔬菜,以及一種油膩的板油卷切
成的薄片。最後上桌的夏日冷布了和咖啡更是令晚餐錦上添花。除了天有些熱外,
這頓飯還是讓我們心滿意足的。
這個白天儘管漫長卻也開心,到了晚上我們都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我一直
睡到女服務員敲打福爾摩斯的房門時才醒過來。只聽見她在叫&ldo;八點鐘了,福爾摩
斯先生。&rdo;等她來敲我的房門時,我便叫喚著說我已經醒來了。
我們草草用過餐後,便加入了星期天早上去教堂做禮拜的人群。來者有當地的
上層人物、農場主、商人、店老闆、農場勞力以及他們的老婆和孩子。那些農場勞
力雖然剃去了一週來的鬍子,穿起了節日的盛裝,但那樣子讓人看了並不舒服。那
些孩子也個個穿得乾淨整潔,他們才不願意丟人現眼呢。
我們坐在教堂的後排,旁邊幾個定期來做禮拜的人不免偷偷瞥上我們幾眼。唱
這麼多古老的讚美詩真是一件樂事,就連福爾摩斯當時也唱得興致勃勃。
做禮拜的人排著隊一個個離去時,又朝我們多看了幾眼。我們決定滯留片刻,
順便在教堂裡參觀一會兒。這時,牧師和一個執事走回教堂,沿著側廊走進了法衣
室,他們始終都沒注意到我們。
我想或許是心靈感應的緣故,我們倆一言未發,卻同時決定離開教堂。我們悄
悄地走過門戶半掩的法衣室時,聽見牧師在說:&ldo;幾天前,我同史蒂文森牧師談話
時,他說起了那個鐘錶匠的事……他告訴我村裡人都堅信,就連警察也不否認……
那是一起謀殺……不管它怎樣了,我們還是一起先把募集的款物清點一下吧。&rdo;
我們幾乎是躡手躡腳地走出教堂的。
&ldo;蠻有意思的,華生。&rdo;
&ldo;確實如此,福爾摩斯。&rdo;